棠妙心歎氣:“他隻是看著無害,但是副作用太大。”
“這個時候我又盼著陸閑塵能活著回來了,這貨活著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
或許是老天開眼,她的祈禱生效,當天傍晚,陸閑塵就被找到,並送回了定北王府。
棠妙心看著他渾身是血的慘樣,隻覺得他前所有未有的順眼。
他一被送進來,她就開心地撲到他的身上哭:“世子,你沒事吧!”
“你要出事了,我們可怎麼辦?”
原本就重傷的陸閑塵被她這一撲,隻差沒撲斷氣。
他虛弱地道:“演過了,收一收!”
棠妙心在撲過來的時候已經為他把了脈,他傷得雖重,但是暫時死不了。
沐雲修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心情有些複雜。
他輕輕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他的下屬問:“軍師,為什麼要救世子?”
他們不止一次對陸閑塵動過殺心,這一次他真遇險時,卻出手救他,這事怎麼想都有些不對。
沐雲修的聲音有些飄遠:“他活著還有用,能用他釣出皇太女。”
這話與其說是說給下屬聽的,倒不如說是他自己說來哄自己的。
對他而言,陸閑塵是死是活其實區別不大。
隻是陸閑塵若死了,棠妙心又不願意跟在他身邊,她就算再聰慧,也應付不了定北王府這一潭深水。
更不要說現在定北王要反,陸盈袖要嫁給趙焰,皇太女來了戎州。
在這個多事之秋,他很難顧得了她,隻能先留陸閑塵一條命,先穩住定北王府的局勢。
隻是他想到這裏,又覺得此時的自己多少有些不正常。
他之前隻做自己要做的事,萬事從大局出發,何曾在意過旁人的生死?
如今他對棠妙心如此掛念擔憂,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正常。
沐雲修想起他師父對他的命格批語,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他走不到幾步,弄琴過來道:“軍師,王妃請你過去一趟。”
沐雲修在救陸閑塵的時候就知道會得罪定北王妃,此時聽到這事也沒有太過意外。
他淡定道:“勞姑娘帶路。”
弄琴看了他一眼,沒忍住道:“軍師應該知道世子是王妃要殺的人。”
“他這一次原本必死無疑,軍師又何必多此一舉?”
沐雲修沒解釋,隻道:“多謝姑娘提醒。”
弄琴知道他的性子隻是看著溫和,其實十分難以親近。
她便沒有再說什麼,領著他去見定北王妃。
弄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
沐雲修見到定北王妃時,看見姬萌魚身著一身女裝正在給她捏腿,他的眉頭微皺。
他涼涼地看了姬萌魚一眼,這貨現在適應這身份似乎還適應的挺好。
姬萌魚被他整殘了,骨子裏有些怕他,當即便站了起來。
定北王妃輕輕拍了一下姬萌魚的手,溫聲道:“你也不是外人,不用避諱。”
姬萌魚很想說:“我不是想避諱什麼,隻是單純地不想見沐雲修。”
隻是定北王妃開口了,他隻得老實地蹲下去,繼續給定北王妃按腿。
定北王妃看向姬萌魚的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沐雲修知道定北王妃的某些喜好,此時心裏一陣惡心。
他直接道:“最新消息,皇太女來了戎州了。”
定北王妃聽到這句話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沐雲修便知道她已經得到這個消息了。
他想起昨天進府後就來拜見定北王妃的陸峰,心裏就像吞了隻蒼蠅一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