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盯著那隆起的位置,看起來真的就像是有個小拇指大小的蠕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她的皮下緩慢遊走著,看起來格外詭異。
“阿姨,你這會兒要是方便的話,要不然來我家一趟?這東西我隔著手機屏幕也看不清啊。”我說。
李娜阿姨使勁兒用她做過琉璃美甲的尖利指甲在胳膊上狠抓了好幾下,才說:“哎呀,不然還是你們過來吧,我現在這樣根本沒法出門啊!”
我心裏自然是不樂意的,明天還要上團,我得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才行啊。
“阿姨,要不您等我回來吧,我明天還要上團,這行李都還沒收拾呢。”
李娜阿姨急了,哭得更凶了。
“別啊,我哪能等到你回來啊!哎喲,你快來幫阿姨看看,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會兒還在胳膊上,等你一個團回來這不定就鑽到哪兒去了啊!”
我媽似有似無地瞥了我一眼,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我放在家門口已經收拾好的箱子。
我一頭黑線。
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抹了把臉,我無奈道:“那,要不然,我就跟我媽去一趟吧。對了阿姨,我能不能再帶個人過去啊?我做領隊也就是半年不到的事兒,好多事情我沒人家懂,我給您帶個常跑T國的人過去。”
李娜阿姨想也沒想就同意了,讓我一定要找個懂行的老導遊,還說她自從回來以後就得了這種怪病,昨天晚上連覺都沒法睡。
我回到自己房間,又給大偉打了通電話,問他能不能抽空陪我去李娜阿姨家看看。
我真的不是想找借口見他,隻是我對降頭這方麵的東西知之甚少。
聽說蟲降也分種類,萬一李娜阿姨真是中了降頭而我又看走了眼兒,到時候真沒法兒跟我媽交代。
大偉爽快地答應了,說他現在就往我家走,讓我和我媽一塊兒下樓。
“啊?你要過來接我們嗎?不用了不用了,我跟著我媽的車過去,咱們在她樓下見就行,一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
我急忙說著,還把房門打開一條小縫朝外張望,生怕我媽誤會什麼。
“開一輛車過去吧,也不知道那邊好不好停車,一會兒完事了我把你和阿姨送回去。”大偉堅持。
我很無奈,卻也隻好硬著頭皮同意。
掛斷電話,我媽還在那兒跟李娜阿姨拉扯著,我問:“媽,那咱要不先收拾一下,我們老板過來接。”
我媽詫異地看向我,說:“你是要帶你們老板過去啊?”
我點了點頭,說他可是個T國專家,基本上如果他看不出來這李娜阿姨是什麼問題的話,就隻能繼續去醫院求診了。
我媽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隨便搪塞了李娜阿姨幾句就急忙掛斷電話,然後盯著我的臉看了半天,嚴肅地問道:“圓子,你跟你那個老板,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我驚了,忙幹笑著擺手否認:“怎,怎麼可能呢,你當你女兒多優秀啊?”
我媽皺著眉,凝視著我的臉看了半天,“怎麼不優秀啊,我們寶貝各方麵都這麼出色,他憑什麼看不上啊?”
別人說情人眼裏出西施。
在我這兒,是我媽眼裏出天仙兒。
可能這個世界上,所有母親都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是萬裏挑一的人中龍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