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批牌是從阿平手裏請的,我其實並不認為它們會和P雄的牌一樣霸道,無論是功效還是反噬。但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更遑論吳小仙還是我同行的女朋友。
吳小仙還想再做掙紮,被我抬手製止了,“吳小仙,你去或者不去和我們倆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不用跟我們糾結,去的話你就收拾行李,把錢也準備好讓大偉訂票,要是決定不去了,那我明天早上過來找你拿珠子,晚上你就先戴著吧。”
開玩笑,我能把這保命珠送給她嗎?
就這一晚上我都舍不得。
但要是我現在就從她脖子上取下來的話......我們今晚能不能出她家的門都不一定,再說我也真的不想再見到那個逼著我跟她玩的小妹妹了。
我的話好像提醒了吳小仙,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脖子,摸著我那串泛黃的骨珠,雙眼飄忽忽地亂轉起來。
“這個我可不能給你啊!”我急忙說。
單是看她那表情,我猜都猜到她要幹什麼了,急得我抓心撓肝的。
“我要是買了這個戴上,是不是就不用去T國了啊?”果然,吳小仙略帶遲疑地問道。
“你想都別想,這個可是非賣品!你有這工夫還是趕緊去收拾行李吧,該請假請假!別再糾結我這東西了!”我求救似的看向大偉。
“是啊,不然你跟李剛商量一下,盡快做決定吧。”大偉也催促道。
吳小仙不舍地撫著珠子,最後終於點頭起身,讓我們在客廳等著,她要去臥室給李剛打個電話。
十幾分鍾後,吳小仙從臥室出來,遲疑著開口:“那就幫我訂票吧,機票多少錢啊?”
我看了眼大偉,他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我也清楚他在猶豫什麼,便說:“機票都是小事,主要你得準備好施法的錢,差不多得六萬左右。”
李剛是同行,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自然不能賺他的錢,P雄每場法事平均收費十萬,扣掉我的四萬,給她一個結算價。
“什,什麼?!”吳小仙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們。“六萬?!T銖嗎?”
我說當然是軟妹幣,咱們都在國內,我跟你說T銖幹什麼呀。
“李剛跟我說他買這個古曼麗才花了幾千塊錢,我送走她得花六萬?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其實一開始對吳小仙印象挺好的,覺得她熱情大方,很健談。
但現在......
這其實也不能怪她,在普通人眼裏,花六萬軟妹幣做場法事,這無異於將錢扔到一口枯井裏,連個水聲都聽不到。
我無奈地對著她苦笑,說沒辦法啊,誰讓你們破壞禁忌了呢,不光是戴著牌幹那種事,你還把嬰靈供在刀具跟前,能不出事嗎!
吳小仙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神兒都有些愣。
我和大偉也沒催她,就站在一邊兒耐心地等著。
“不對呀!”吳小仙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向我,“李剛這牌是從你這兒請的,出事了不該你來售後嗎?為什麼要我花錢解決啊?人家買個幾百塊的衣服鞋子都還有三包政策呢,你就不該負點兒責嗎?”
我並沒有被冒犯到,事實上,我還很意外她竟然到這會兒了才問出這個問題。
這也是為什麼我不願意在店裏給客戶出售陰牌,古曼童也好,賓靈也好,一旦出事,客戶第一個問題就會是“你不做售後嗎?”
之所以會把這種娃娃牌擺在店裏,是因為我一直覺得幾百塊錢拿來的東西,裏麵不應該真的有鬼才對,我一直都把這些當商業牌在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