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辭上前幫她蓋好被子,觸及到她冰涼的手,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
他一聲不吭的坐在床邊,手也沒有鬆開過。
他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情緒了。
傭人敲門進來,放下了薑湯跟熱水,“少爺,這些是剛才醫生給少奶奶開的退燒藥,還有熬的薑湯,可以驅寒。”
“少爺,要不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少奶奶就行。”
“放下,出去。”鶴辭拿起一旁的水杯,那架勢似乎要親自照顧江意歡。
傭人不禁楞了愣,方才少爺刁難少奶奶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怎麼一轉眼態度又變了?
房門合上,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外麵的雨聲還沒停息,狂刮的冷風吹的玻璃都發出沉悶的響聲,屋外屋內兩個光景。
鶴辭難得耐心,調好了退燒藥喂給江意歡。
江意歡還燒得意識不清,就連半口藥都喝不下去。
鶴辭擰眉,探了一下她額間的溫度,依舊滾燙。
江意歡病的迷迷糊糊,感覺好像有人在照顧自己,一會又覺得這是在夢裏一樣不真實。
迷糊間,唇上貼上了一片柔軟,溫熱的藥味湧入。#@$&
她有些抗拒藥的苦味,潛意識想要縮起來,結果對方根本不容她拒絕,直接把藥都喂幹淨了,隨後是熱騰騰的薑湯。
鶴辭把空了的碗放到一邊,坐在床邊思緒莫名飄的很遠。
他也不理解自己這些行為。
明明就算她病死了也是活該,怎麼就心軟反而照顧起她來了?
江意歡吃完藥喝碗薑湯後,睡的要安穩些了。後半夜體溫降下來後,突然又嘟囔著冷,在夢裏身子不停的打著顫%&(&
江意歡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先是覺得自己置身於火海之中,燒的她渾身難受,隨後又覺得自己還在車庫外麵淋著暴雨。
反反複複兩種狀態讓她陷入了夢魘之中,睡得十分不安穩。
她冷得在被窩裏蜷縮起來,發現一旁的熱源後,不禁往旁邊靠去,溫暖驅散了她身上揮之不去的寒氣。
折騰到天都顯露魚肚白了,才安穩沉睡過去。
鶴辭感覺到她的體溫恢複正常,懸著的心也稍稍放回了肚子裏,鼻間圍繞著女人獨有的香味,疲倦感也隨之襲來。
江意歡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少奶奶,你終於醒啦?剛好廚房的粥熬好了,我馬上下去給你端上來墊墊肚子。”傭人進來瞧見她醒了,有些驚喜。
這麼一說,江意歡才發現確實餓的前胸貼肚皮,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看了一眼窗外,豔陽高照,有些恍惚。
“我睡了多久?”
“少奶奶,你可是足足睡了兩天。好在吃了藥後,高燒退了下來,不然去醫院又很麻煩了。”
傭人的話讓江意歡怔住,看了眼時間,才知道她真的昏睡了兩天。
傭人離開給她盛粥,昏倒前的記憶逐漸回籠,江意歡抿唇,她不肯跟鶴辭服軟,結果這麼不爭氣,直接暈倒在雨中了。
她回想起昏睡時候的感知,大多數都是支離破碎的記憶,她也記不清究竟是誰照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