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淑蘭尖銳的手指頭直接戳到江意歡的太陽穴,那尖酸刻薄的話讓江意歡心都顫了顫。
這是她的母親對她說的話
讓她去死?
江意歡不可置信的看著高淑蘭。
她以為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麵對他們的態度會淡然,但聽著這些話,還是難受到窒息。
“你就應該死在裏麵。”
高淑蘭的這一句話像是一枚炸彈,轟的一聲在她的腦海當中直接炸開。
她為什麼會說這句話?
江家的人一直都知道我在監獄裏麵過的是什麼生活!
意識到這點的,江意歡瘦弱的身軀縮了縮,蒼白的嘴唇微微顫了顫:“為什麼?”
她不明白,至死都不明白。
“三年的時間,你們也是刻意不來看我的?”
真相往往都是最戳人心肺。
她想過很多種答案,但絕對沒有想過自己最親的人,一直都知道她在建餘裏麵過的是什麼日子!
“你差點撞死的人是鶴辭,鶴家的人,你覺得他們會讓你有好日子過嗎?”
高淑蘭眯著眼睛,將表麵上最後一層砂紙撕的粉碎。
“所以你們不想讓江冷冷”
“這和冷冷有什麼關係,你別胡說八道!”
高淑蘭瞪著江意歡,把她接下來的話全部都堵在喉嚨口。
這是警察局的門口,萬一因為江意歡的話給冷冷惹來了禍端。
回想起過去在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她隻覺得可笑。
她不明白自己忍受這麼多到底是為什麼了。
“江意歡,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去拿錢回來,江家要是沒了,你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江長東盯著江意歡臉上的表情一字一句說道。
“我不會拿一分錢。”
“畜生!”
江意歡這一句話無疑是讓江長東好不容易熄下去的怒火重新燃了起來。
他高抬著手,巴掌差一點落在江意歡另外一邊臉上的時候被一隻手扼住了。
“江家的人,好大的火氣。”
男人張口,清冷的聲調聽不出來多餘的情緒。
江長東轉過頭,視線觸及到那一張俊俏的麵龐時,渾身抖的像是個篩子。
“我不在的時候,江家的人就是這麼對待意歡的?”
鶴辭閻黑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眉心細不可查的蹙了蹙。
這一聲意歡喊的親密。
江長東心裏暗道一聲不好,立馬把自己的姿態壓的很低。
“當然不是,剛才是我衝動了。”
“衝動了就在她的臉上留了這麼個痕跡?難看。”
男人溫暖的大手覆在她紅腫的半邊臉頰上,微微粗糲的指腹撫摸手指的痕跡。
江長東立馬低頭,沉默的這一會時間後背冷汗涔涔。
他摸不透鶴辭想要幹什麼。
江意歡眸子閃了閃,她從來沒想鶴辭會幫她說話。
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承擔著過去所有的東西。
可如今,他就這麼站在身邊,替她出氣。
頓時,心中湧起了一陣酸澀,她抬頭看著身側的男人,心底建立的城牆仿佛坍塌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