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歡攥著被單的手指關節逐漸泛白,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來避開鶴辭。
昨夜的一切於她而言是噩夢。
“我。”
鶴辭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眉間的褶皺聚攏。
“你不走,我走。”
她倔強的咬著下唇,勢要保護那僅剩的一絲尊嚴。
她起身,手指勾起床邊被撕爛了的裙子。
“你這樣出去,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男人沙啞的聲音傳來,江意歡手指微頓。
從宴會上穿出來的裙子遮不住脖子上的痕跡。
“羞辱我不就是你想達到的目的?”
江意歡彎腰撿起裙子:“鶴先生還準備繼續看我換衣服嗎?”
她嘲諷的聲音讓鶴辭的神色倏然一沉:“鶴先生?”
江意歡敏銳的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
她低垂著眼眸,裹著被子。
還沒邁出去一步就被鶴辭拽著手臂,重新拖回到床上。
他赤著上身,壓著她的手臂高舉過頭頂,刹那間江意歡驚的瞳孔猛縮,身體更是下意識的反抗。
“你叫我什麼?”
“鶴先生這樣,不怕慕小姐知道嗎?”她抬頭,毫不畏懼的對上鶴辭的目光。
她是故意提起慕卿卿的。
果然,在聽到慕小姐這三個字的時候,鶴辭忽然鬆開了鉗製著她的手腕:“你不配提起她。”
他的聲音聽上去冷靜了許多,這也讓江意歡鬆了口氣。
鶴辭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江家,別再去了。”
說完,他便走進了衛生間。
江意歡徹底放鬆,黑色的瞳仁滿是疑惑。
鶴辭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她去不去江家了。
這份疑惑在看到江冷冷來電時便被打消。
鶴辭這麼聰明的人在聽到江冷冷的話,肯定是猜到了什麼。
可那有怎麼樣?
鶴辭又不可能幫她從江家拿回母親的遺物。
趁著鶴辭在洗漱的這段時間,她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了小房間。
從衣櫃裏麵翻出幹淨的衣服換上後,再用一層厚重的粉底遮住了昨夜的瘋狂。
直到看不出半點痕跡,她才看著鏡子當中麵色蒼白的自己幽幽歎了口氣。
……
一大早被江意歡掛斷了電話的江冷冷肚子裏憋了一股子邪火。
她狠狠的盯著桌麵上零散著的東西,恨不得一把火全燒了。
“這種晦氣的東西你拿出來幹什麼?”高淑蘭冷撇了一眼,埋怨道。
“這些都是籌碼,晦氣什麼。”江冷冷隨手挑起一件嬰兒服,眸中閃過一絲嫌惡。
能幫的上忙的東西就是好東西,隻是光靠這點東西拖不了江意歡多久。
吱呀。
忽然,鐵門外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一大早,誰啊。”
江冷冷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看向門口。
沒一會,一陣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
“夫人,小姐,外麵來了一個車隊。”
管家正從門口進來,瞧著外麵那群人的架勢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來者不善。”
管家擦了一把冷汗,心慌了起來。
高淑蘭的臉色一沉,擔憂的看向江冷冷:“該不會昨天的事情讓鶴辭知道了吧。”
“江意歡不會這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