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著眼眸,欣長的睫毛微微煽動,垂落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
她站在原地整個人卻像是掉進了深淵。
窒息感逐漸襲來,先前的輕鬆早在冷風當中蕩然無存。
她伸手抓緊了針織衫外套,還沒到冬天,風裏麵就像是夾著一層刀子似的,刮在身上的每一下都很疼。
她側頭,抬眸笑道:“我在逛一會就回去。”
說完,她長吐一口氣。
這種下意識的行為讓她頓了頓。
她抬頭,看著許澤緊皺著的眉心:“你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見許澤真的點的點頭,她開口道:“我還不至於為了這一點小事尋死覓活,當年在監獄裏麵我過的日子隔壁現在苦的多了,那會兒我都堅持下來了,更何況現在。”
女人抬頭看著這繁華的街道,就在火鍋店不遠處的廣場上,燈火通亮,這樣的場景是她在牢裏麵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是啊。
最難的時候都已經熬過來了。
“我幫你。”
許澤緊抿著嘴唇,目光中的炙熱仿佛要將她燒透。
江意歡皺了皺眉,他說的不是很清楚,但她隱隱約約能猜到許澤的意思。
“離開鶴家,鶴辭有多喜歡慕卿卿你也看在眼裏,遲早有一天慕卿卿會坐上鶴家少奶奶的位置,這隻是時間的問題。”
燈光下,許澤高大的身影覆蓋在江意歡的身上。
“江意歡,你可以相信我一次。”
霎時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冷凝。
江意歡站在原地,縮了縮雙手。
“我沒事,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給我離婚協議書,我一定會簽。”
即便他今天晚上給她離婚協議書,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簽下去。
但這前提是,鶴家的人願意放過她。
“三年前我因撞上了鶴辭入獄,你覺得他們為什麼會允許一個坐過牢的女人成為鶴家的少奶奶?”
江意歡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這一輩子裏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活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八字能旺鶴辭,現在她根本就沒有機會站在許澤的麵前。
況且她還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鶴家對你做了什麼?”
許澤看著她,眉心越皺越緊,沉冷的聲調中蘊藏著一絲淺淺的怒意。
“也沒什麼,鶴家的人對我都還不錯,算是我運氣好吧,算命先生說我的八字能夠旺鶴辭,所以在我來鶴家沒多久他便蘇醒了。”
她是慶幸鶴辭能夠清醒過來的。
“許澤,謝謝你,我現在還不能走。”
說完,江意歡便挎著自己的包朝著廣場走去。
與此同時,鶴家書房。
鶴海波在看到雜誌的第一時間,沉著臉召回了鶴辭。
就在鶴辭進門時,鶴海波啪的一聲直接把那本娛樂雜誌甩到了桌麵上。
“我早就讓你不要再跟這個女人接觸,她才回來多久你就跟她牽扯上關係,馬上讓公關部出一則通告,說你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鶴海波氣的滿臉脹紅,腦袋甚至隱隱發暈。
“正常來往沒什麼不妥。”鶴辭的目光落在桌麵上的雜誌,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