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病房的人提到了自己，張媽猛然抬頭，布滿溝壑的雙眸滿是猶豫。
豪門大宅，她呆了這麼多年，知道的醃臢事也不少。
但越是有錢有身份的人越是看中自己的臉麵，這種陰私的事情就算是要做也不會擺在明麵上。
而少夫人……
“張媽？”
鶴辭側身，看向一旁的張媽。
張媽不會偏幫任何人，這點他還是相信的。
在張媽開口之前，他就已經開始相信了從張媽口中得到的一定是事實。
慕卿卿費力的伸手指著張媽：“張媽，你告訴阿辭，當時發生了什麼。”
她微闔著眼眸，平日裏在人前的倔強消失不見，蒼白的麵孔遮掩不住的脆弱。
一雙美眸氤氳著的些許熱氣，卻又控製的恰到好處，眼眶發紅而不落淚，這副脆弱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忍心。
“少爺。”
張媽急忙走到鶴辭的麵前，她微微鞠躬，麵色緊張。
短暫的時間裏，她已經做了決定。
比起在兩位都有可能成為少奶奶，服務鶴家才是她現在最該做的。
“當時我們出來的時候的確是看到少夫人伸手把慕小姐推下去，但他們兩個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張媽說完後就直接退了出去。
她說的都是自己所看見的，沒什麼錯。
“你還有什麼好說。”
張媽的話說完之後，鶴辭的聲音更加冷漠。
他想不到江意歡會這麼狠毒。
慕卿卿是明星，最注重的就是她的臉，可她偏偏對準她最看重的東西下手。
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狠了。
鶴辭起身，高挑身材落下得陰影落在江意歡的身上。
皺攏著的眉頭隱隱散發著的戾氣讓她的心也隨之冷了一層。
她以為自己早就已經接受了鶴辭的不信任，但當他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攥著，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
“道歉。”
鶴辭對著她說道。
冰冷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但站在他的麵前，江意歡能明顯感覺到他生氣了。
“我沒有推她，我也沒有理由。”
江意歡的呼吸一滯，垂落在兩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道歉！”
男人一把抓過她的手腕，直接拽著她停在慕卿卿的病床前，還沒等到江意歡有所反應，大掌緊扣在她的後腦勺。
掌心一用力，江意歡的腦袋被強製性的摁了下去。
“卿卿身上有任何的後遺症，你都要負責。”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的瞳孔顫抖著，渾身上下冰涼一片。
心髒的驟痛感不斷的放大，仿佛要將她這整個人侵吞。
“在卿卿還沒有徹底回複之前你都要在病房裏麵，二十四小時守著，在這段時間裏麵卿卿要是在受傷，她傷著哪裏，我會加倍在你的身上討回來。”
鶴辭鬆開了摁著她腦袋的那隻手，說完後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他沒做錯，江意歡做錯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
可為什麼，說完這番話，他的心裏卻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
是因為江意歡？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腦袋當中時，立馬就被他否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