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老二媳婦,長了一張圓圓的臉,身材也比較豐腴,雖然三十多歲了,但因為胖的關係,臉還是白嫩嫩紅撲撲的,不看其他地方,光說那臉,在莊子裏算得上美色。
她一看到張遠,便糯聲糯氣地問:“張遠,你今日開張不?”
“不開。”張遠“砰”的把門關上,差點撞斷了趙老二媳婦的鼻梁。
屋裏的趙秀兒正在伺候張母洗漱穿衣,聽到繼母的聲音,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張母以為兒媳婦端水出去了,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趙秀兒回來。
她雖然一身病痛,且像她這種又瞎又聾的人,在莊子裏完全算得上是包袱,她不想給自己的兒子添麻煩,更不想讓兒媳婦嫌棄自己,所以她盡可能地不添亂。
但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趙秀兒,感受到那小小的人縮成一團時,張母這個又聾又瞎的老太太,還是把趙秀兒攬進懷裏抱住,溫柔地拍著趙秀兒的背。
她知道肯定出事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出去就是拖累,便隻認真地安慰嚇得抖個不停地兒媳婦。
外頭,趙老二媳婦捂著鼻子,麵目有些猙獰,但很快又變得溫柔:“張遠,你這什麼態度啊?你開鐵匠鋪,還不興客人上門了是嗎?嫂子知道你窮,大年初三就給你送生意上門,也好讓你賺點銀錢給你那又聾又瞎的老娘買頓肉吃,你還不領情!嫂子我真是寒心!”
張遠雖然是個鋸嘴葫蘆,但他很討厭眼前這個女人,聞言他冷冷道:“大嬸,無論從年紀還是輩分上看,我都要叫你一聲大嬸,但你卻自稱嫂子,像你這種輕浮又不要臉的女人,我才不和你做生意!”
“喲喲喲,氣性兒還是那麼大?”趙老二媳婦捂嘴一笑,“就是因為你這臭脾氣,莊子裏的人才不待見你們母子,你看上我們秀兒我知道,但秀兒是我們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兒,我們哪裏舍得她跟著你吃苦,你也別不服氣,誰讓你那短命的老爹沒給你們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隻留下一間家徒四壁的房子,還有一個瞎了眼的老婆子。”
這種話張遠聽多了,他已經麻木了。
然而今日不知為何,這樣的話刺痛了他的每根神經,讓他整個人都暴躁起來,一股無法抑製的怒意徒生胸臆之間。
他想殺了這毒婦,把她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屋裏的長孫燾忍不住了,撩起袖子就要衝出去給那臭嘴的惡婦一頓耳刮子,卻被虞清歡拉住了袖子。
“晏晏,有人在欺負張遠,草草要去教訓她,你不要攔著草草!”
“別去,讓他自己解決,我們要是出手,會影響計劃,我相信張遠不隻是想教訓這女人一頓那麼簡單。”
“那張遠想做什麼?”
“這女人是趙秀兒的夢魘,我要是張遠,必定想要揭了她的皮,讓人所有人都看到她的醜惡內心,徹徹底底毀了她,好為趙秀兒報仇!”
“要是有人那麼對晏晏,草草也不會放過他!”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別太幹預別人的愛恨情仇了,草草,麵已拉好,去把火添旺些,早飯我們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