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遷道:“沒有,她被關押在囚車裏,而囚車就放在甲板上。這信是去我派去的人傳回來的,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並未去找謝韞和白漪初,這一來一回幾日時間,恐怕會有什麼意外。”
虞清歡嚇得臉都白了,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唇,渾身微微發抖,像是在極力隱忍著。
向來麵不改色的長孫燾也露出擔憂的神色,他當機立斷,道:“本王親自去找。十六,按照之前我們定的章程,你們一定要配合官員帶著流民離開。晏晏交給你們照顧,沒有什麼比她的安危重要,若是有個萬一,務必以保護晏晏為首要目的,記住了!”
楊遷道:“明白,王爺放心。”
長孫燾看向虞清歡:“晏晏,我必須現在就走,你放心,我會把他安全地帶回來。”
虞清歡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雖然她和謝韞向來不對付,湊在一起也是針尖對麥芒,非要掐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可家人就是這樣,兄弟姐妹多了,總有兩個八字不合,互看不順眼,定要鬥出個高低勝負。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關心對方,隻不過是相處模式不同罷了。
驟聞謝韞受傷,生死不明,她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一顆心仿佛被人拽出來,又塞進嗓子眼,慌得不得了。
有好多話想說,但最後她也隻是道:“萬事小心,我等你。”
長孫燾甚至來不及收拾,便帶著阿六與另外幾個暗衛出發了,薛巍和零等人,全部留在了虞清歡身邊。
與此同時,衛殊卻和韓將軍吵得不可開交。
這位韓將軍是嘉佑帝的親信,手握十幾萬水師兵權,一直替嘉佑帝鎮守沿海。
此刻他氣得麵紅耳赤:“衛指揮使,本將軍說無需當地駐軍支援,你卻一意孤行,結果怎麼樣?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材,一看到凶神惡煞的海盜就嚇得屁滾尿流!還把幾座城池的大門打開,迎接海盜進來。要不是珍璃郡主領著當地官員提前疏散了一大部分百姓,豈不血流成河?!現在這個結果你滿意了?不懂兵法就別瞎蹦躂!!”
沒錯,早在前些時候,珍璃郡主便與虞清歡她們辭別,來到了母親的封地。
一來白漪初已傷害不到小舅母,她也不用跟在小舅母身邊當擋箭牌,二來她並不知曉虞清歡他們的計劃,她來封地也是為了調動封地的勢力,為抗匪盡一份力。
最重要的是,她怕衛殊受傷了沒人照顧,想陪在衛殊身邊,哪怕隻是看著,也足以讓她心安。
虞清歡長孫燾哪裏不知道她的想法,在確保她身邊有足夠的人手保護後,又考慮到她身邊的那些暗衛,是好幾方勢力的人馬,把她放在身邊,行事多有不便,於是他們便讓她走了。
那些駐軍,自然是長公主封地的士兵,他們的衛長都接到長公主命令,一旦有衝突,就立即逃跑,萬不得已,為了避免太多犧牲還可以把城門打開。
至於衛殊,他接到嘉佑帝讓他不要打太猛的命令,這正中他的下懷,所以才有了他堅持讓駐軍幫忙,最後卻因為這些駐軍,連連導致幾座城池被海盜侵擾。
不過因為長孫燾早已把海盜進攻的切確時間傳了過來,知道海盜的行動時間後,他偷偷找到了珍璃郡主,讓她帶領封地屬官,提前把大部分百姓撤離,所以盡管海盜破了城門大肆搶奪,但因為城裏早已沒了多少百姓,自然也沒有嚴重的傷亡。
盡管如此,接連讓幾座城池失守,城中財物被掠劫一空,作為主將的韓將軍免不了要擔失職之罪,所以他把所有的怒火都發到衛殊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