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再也顧不得,他放棄純鈞劍,將掛著純鈞劍的布袋擲出,勾住枝丫,想要借力在水麵蕩離這片水域。
然而……那恐怖的東西再次纏住了他的腳,把他繼續往後拽。
身子雖離了水域,可卻重重地撞上了樹幹,而沒了純鈞劍的加持,他根本沒辦法掙脫纏住自己的不知名東西。
霧和泥汙蒙了眼,他趁撞上大樹的時機,用力抱住一棵樹木,然而那纏住他腳的東西,仿佛要把他給深深扯斷。
長孫燾趁機回眸,原來,那纏著他雙腳的東西,不是什麼,而是一根根仿佛活了的藤蔓。
他沒想到,自己一身本事,卻在這拇指粗細的藤蔓麵前毫無用處。
腰間的疼痛,幾乎淹沒他的理智。
再不放手,他可能會被活活扯斷。
長孫燾隻得鬆開,霎時間,他整個人如同離了玄的箭,“倏”
地彈向藤蔓延伸出來的方向,又重重地撞了幾次樹木,方才停下,可他卻受了重傷,“哇”地吐了幾口血。
身後一陣涼意襲來,他渾身警覺起來,那是危險,他知道。
可……
皮肉撕/裂之苦並未傳來。
火光晃動,他艱難地往後望去,隻見那少女一手握著火把,一手拽住藤蔓,笑吟吟地望著他。
藤蔓見到火,在少女的手中拚命地掙紮著想要逃離,可是少女並未給它機會,從腰間取下一個水囊,把裏麵裝著的酒傾倒在藤蔓上,接著用火把一點。
熊熊燃燒的烈火中,藤蔓渾身是火,“疼痛”得四處飛撞,“踏踏踏”的聲音不絕入耳。
少女揚眉:“你真笨!這才剛開始就栽了,還敢大放厥詞說找到雌蠱!”
“多謝。”長孫燾爬起來,一身泥汙,一身狼狽,滿心恐懼——
如果他死在這裏,那就辜負晏晏的犧牲和付出了。
少女道:“輕功那麼好,卻要選擇走地麵,你是不是傻?上樹!”
長孫燾揩去臉上的泥汙:“姑娘,這些樹木中摻雜著毒箭木,上樹也很危險。”
少女從布兜裏取出一對皮手套,扔向長孫燾:“你沒時間考慮了,要麼死在地上,要麼死在樹上,哪種死法你覺得合適,就選哪種吧!”
說完,少女輕盈的身軀已飄向一棵大樹。
霧氣中,隱隱約約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響,長孫燾想要去找灰灰,一回頭禁不住嚇了一跳。
原來,霧氣中有一個高大的黑色人影,正緩緩向他逼近。
他再也沒有時間考慮,騰空躍起,卻與那人影擦肩而過,待他看清了那個東西,不禁頭皮發麻。
那不是人,而是千千萬萬數不清的螞蟻結隊而成的形狀,它們個頭有小指頭大小,身體呈褐色,嘴和四肢呈褐紅色。
它們互相纏咬著,模仿獵物的形狀,借此麻/痹獵物,然後尋找一擊必中的機會。
長孫燾沉痛地閉上雙眼——想必灰灰已經慘遭這些螞蟻的毒手,他真沒用,晏晏護不住,晏晏的愛寵也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