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陸明瑜明白了,謝韞脖頸上所戴墜子意味著什麼,或許真與日和所說的一樣,這根本就是一個身份象征。
而真正對謝韞的控製,不是來自墜子,也不是來自於如今的樂聲。
早在謝韞很小的時候,他的身體裏便被種上能控製他的東西。
而他被送到父親與母親跟前,恐怕也是控製謝韞的人,把謝韞當作釘子,在父親與母親那裏埋下而已。
就像日和,好比屠蘇,他們都是這場計劃中的一枚棋子。
一旦被執棋之人捏住,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或許日和在很多時候都說了真話,隻是大家沒有信她而已。
但明白這點又如何,要怎樣才能讓謝韞恢複意識?
望著已經完全陷入癲狂的謝韞,陸明瑜吩咐零:“零,小心,別傷了二哥,也別讓二哥傷了你。”
隨即她又吩咐暗衛:“去問陸溪姑姑,琉璃盒放在哪裏,然後把它取來。”
其中一個暗衛立即去辦,百裏無相問道:“什麼琉璃盒?法寶嗎?”
陸明瑜道:“那是外祖父所寫的醫書,外祖父的針法天下獨絕,他耗盡畢身心血所著的醫書,上頭應該能找到阻止謝韞的針法。”
百裏無相對此刻的謝韞毫無辦法,隻能搶過藍靈靈手中的嗩呐用力吹響,給累得頭暈眼花的藍靈靈減輕負擔。
陸明瑜拉過藍靈靈的手,道:“靈靈姑娘,你快走。”
藍靈靈知道自己在這也沒有辦法,直接就跑出水榭。
恰迎一陣大風,把她的衣裳吹得鼓/起,不經意一看,倒像是懷了身孕的女子。
這一幕落入謝韞的眼中,原本還在咬著陸明瑜不放的謝韞,卻飛身掠起,向藍靈靈發動攻擊。
陸明瑜這才驚覺,原來謝韞並不能認人,他是根據特征出手攻擊。
想到這裏,陸明瑜大喊:“靈靈姑娘,把披風扔了!”
藍靈靈不明所以,邊跑邊將披風扯/下,在謝韞攻擊到她的前一瞬間,成功將披風扔到湖裏。
謝韞立即停下動作,他有些茫然,似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而他該怎麼辦。
百裏無相也發現這點,他停止吹嗩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就在謝韞即將扭過頭來看到陸明瑜時,南宮綏綏扯/下披風往衣裳裏一塞,做成懷有身孕的模樣。
“我去引開謝韞,你們趕緊想辦法讓他恢複正常。”
謝韞看到她,瞬間向她攻來。
她當機立斷,趁謝韞沒來到近前,一手拉過幾把椅子往湖裏拋去,足尖一點施展輕功飛身離開水榭。
即將提不住氣時,她踩了一腳還未完全沒入水中的椅子,就這樣掠向湖對岸。
謝韞被她吸引,登時化做一道影子,對她窮追不舍。
但謝韞太快了。
快到隻是瞬息之間,便已到了她身後。
以指為劍,對著她的背心刺去。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靜止了。
整個過程,能清晰地看到謝韞出手的動作。
“阿綏姑娘!”驚叫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