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董穗知道了花店的來曆,便愈發堅定打理好花圃的決心,她不想那為了主子堅守了十數年,最後舍身就義的陸晟,留給大夥的念想就這麼荒廢了。
今日陪董實用過早膳後,她帶著稻香出門,準備去看看花圃。
結果她前腳剛來到花店,後腳文茵便上了門。
望著突然到來的文茵,董穗有些疑惑:“姑娘,你找誰?”
文茵上上下下打量了董穗一眼,便移開目光,府彎腰輕撫架子上那開得正盛的月季,道:“你就是董穗?”
董穗感受到她話中的敵意,卻沒有因此而膽怯,她製止稻香和店裏的夥計,笑著答道:“我是,敢問姑娘是?”
文茵忽然掐了一朵月季在手中,將那嬌豔的花朵無情碾碎:“你不累嗎?”
董穗望著她如此不愛惜花草,頓時也生了怒氣,開始下逐客令:“姑娘,若沒有什麼事,請回吧!這是故人留下的花,希望姑娘別隨意踐踏。”
文茵猛地把被捏得稀碎的花擲在地上,冷冷笑道:“我問你,不累麼?”
董穗站在文茵麵前,比起偏執到扭曲的文茵,她顯得那般從容:“姑娘到底想說什麼?”
文茵掏出帕子,把沾在掌心的花汁擦拭幹淨,挑起嘴唇:“來這之前,我已經把你打聽清楚了,你如今正寄人籬下,沒有養活自己的本事,正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靠別人而活。”
董穗靜靜地站著,沒有吱聲。
文茵早已打知曉董穗的來曆,知道董穗是個軟弱無能的人,見她這副模樣,還以為她怕了,繼續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文茵的表情得意洋洋而言語刻薄無情:“不過這些也沒什麼,誰不想吃嗟來之食?隻是你整日裝得知書達理、善良大方的模樣,你不累麼?”
董穗眉頭皺緊:“姑娘,你究竟是誰?來這何意?”
文茵臉上帶著扭曲的笑意,道:“我是當朝風相的女兒,我爹下聘那日,我們應該有過一麵之緣才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董穗道:“不知風小姐有何見教?”
文茵平靜地凝著董穗,忽而把她頭上的發釵扯/下一支,在她臉上輕輕劃過,而後是肩上。
稻香惶急地撲過來,想要推開文茵,卻被董穗製止:“稻香,你退下。”
文茵拿著發釵把玩,似笑非笑地道:“不瞞你說,我看上滎陽王了,但我這人不喜歡和別人共事一夫,所以我來這裏,是想請你退出。”
“要不然,我會像薛家那些妾室一樣,把你折/磨得死去活來,讓你不得好死,也不得好活,用你的退出換我放過你,你意下如何,下堂棄婦?”
董穗的手指狠狠絞緊,因為怒火而劇烈顫/抖。
文茵見此,氣焰越發囂張:“你不答應啊?那你根本就不在乎滎陽王,你隻考慮的你自己,你隻想要滎陽王妃的位置,比起他,你更在意榮華富貴。”
“要不然,你怎麼不為他考慮考慮?你說你一個棄婦之身,嫁給他做王妃,要是被人知曉此事,王爺麵子往哪兒擱?你想讓他被天下人恥笑撿破/鞋麼?”
“再者,我可是風相的女兒,風相欠我母親一條命,也欠我十幾年的補償,我想嫁滎陽王,他為了補償我,肯定要如我的願。”
“你要是主動退出還好,你要是不願意退出,他就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讓滎陽王棄你娶我,到時候如果出什麼意外的話,我爹便會與滎陽王,甚至是太叔府產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