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王府。
紀王確實高興壞了,連日裏召見心腹大臣,與他們商議參奏之事。
他之前機關算盡都沒能拉下宇文皓,沒想到賢妃幫了他一大把。
他還讓褚明陽回去褚家那邊打聽,看褚首輔有什麼說的,他始終防著太上皇和褚首輔那邊會極力為宇文皓說項。
他得盡早知道策略,然後好對症下藥。
褚明陽這些日子對他十分冷淡了,但是聽說了這事,覺得他當太子有希望,便活絡地回娘家做起了密探的工作。
紀王不惜求助紀王妃,她的人脈始終掌握在她的手中,這些日子雖然偶爾也幫他一把,但是看得出並沒有盡心盡力。
紀王妃聽了他都鬥誌激昂地說了一大通,麵無表情,“嗯?
然後呢?
參奏了之後呢?
把宇文皓拉下來之後呢?”
“那本王就有機會當太子了。”
紀王看著她,真是看不慣她這副不鹹不淡的嘴臉,活像他如今事事都要求她。
“你有機會還是老四有機會?
又或者是老七有機會?”
紀王妃毫不留情地反問他。
“老四狼子野心早被父皇看穿,他能有什麼機會?
殺了他府中的一個女幕僚,便是父皇殺雞儆猴,至於老七……”紀王呸了一聲,揚袍坐下惡狠狠地道:“也不過是投生好了,投在皇後的肚子裏頭,若是本王能有這命,早就是太子了,他是個不中用的,父皇怎麼可能讓他當太子?
他本也是有機會的,嫡子,背後有褚家,又娶了袁家那邊的丫頭做側妃,可惜啊,他這個廢物不懂得珍惜,如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機會流失。”
紀王妃慢條斯理地繡花,“是啊,安王沒機會,齊王沒機會,但是王爺就有機會了?”
“本王怎麼就沒機會了?
本王如今在父皇看來已經是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本王好歹是皇長子,怎麼就沒機會?
除了本王,父皇還有別的人選?
老六?
老八老九還是剛出生的小老十?”
紀王哼道。
紀王妃心頭直歎氣,也不願意點破,隻道:“我勸王爺還是先看穩一點,如果父皇無心廢太子,你這不止白忙活,還讓父皇生氣。”
紀王一拍桌子,怒道:“刺殺太後,怎麼能不廢太子?
太子不可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母親,說到底,你是不願意相助本王,是嗎?”
紀王妃放下手中的繡花,抬起頭看他著急上火的臉,“我當然願意幫助王爺,好歹夫妻一場,你若當了太子,我也能當個太子妃坐坐,不是挺好的嗎?”
“那你就走動啊,找你的人啊!”
紀王生氣地道。
紀王妃嗯了一聲,傳了侍女進來,“更衣,本妃要出去。”
紀王這才放心,喜滋滋地走了。
紀王妃看著他的背影,淡淡地道:“說話跟放屁一樣,毫無思考。”
更衣之後,叫人帶了一些禮物,馬車在外頭走了一圈,便徑直去了楚王府。
大年初四的那天下了一場大雪,這幾天氣溫很低,雪沒有消融,整個楚王府銀裝素裹,十分好看。
孩子們和雪狼在院子裏遛遛四爺,四爺身上綁著幾根繩子,坐在滑板上讓雪狼拖著他走,笑聲爽朗震天。
孩子們認得紀王妃,跑過來喊大伯娘,紀王妃長袍垂地,笑著過去,抓了一把蜜餞放到孩子們的手裏,“玩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