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還不起就拿你抵債!反正那個屠戶剛死了媳婦!”尖銳的女聲又一次響起:“趕緊去把豬喂了,再去砍柴!”
話音剛落,木門打開,一個黑黢黢的小身子踉踉蹌蹌地被趕了出來。
周羽可等人急忙上前,待看清楚她的樣子時,周羽可眼睛裏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奪眶而出。
麵前的小姑娘骨瘦如柴,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頭發又油又長,像是好幾個月沒洗了一樣。
哪怕現在是寒冬臘月的天,她的身上依然隻穿著一件單薄的棉襖,棉絮幾乎都要掉出來了。
小姑娘一雙眼睛大大的,看見他們,怯生生地往後一縮,尤其是看見漂亮的餘九九,更是自卑的低下了頭。
“沫沫……”周羽可再也抑製不住,上前一把摟住了麵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瑟縮了一下。
這個阿姨的懷抱好香好溫暖啊。
“那個,我不是沫沫,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小姑娘問道。
“不,你就是沫沫,我們十六年前走丟的女兒!”周羽可篤定地說道。
她幾乎跟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
小姑娘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雙麻木的雙眼裏第一次有了神采:“你們是我的父母嗎?”
對於被人販子拐賣這段記憶,江沫沫雖然不說,可是一直都埋藏在自己心底。
這是一段噩夢,又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每天都在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的親生父母會找到自己接自己回家!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幻想就越來越落空。
直到現在!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是,你是江沫沫,是我的女兒。”江寧眼眶紅紅的重複了一遍。
又上下打量她:“沫沫,你受委屈了!”
江沫沫也哭了起來。
一家三口久別十六年的重逢,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屋子裏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外麵什麼聲音?死丫頭,我不是叫你去喂豬嗎?”
江沫沫的身子下意思的瑟縮了一下,顯然是這些年來形成的下意識地應激反應。
江家夫婦握了握她的手,丟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別怕。”
他們牽著江沫沫的手,推開了木門。
“吱呀——”
老式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
幾人一進屋子,就深深地擰起了眉頭。
屋子裏實在是太髒太亂了,充斥著酸臭味,煙味,和什麼腐爛的味道,東西東一塊西一塊,衣服穿過的沒穿過的堆疊在一起,散發出一股惡臭。
江沫沫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了十幾年。
想到這裏,江家夫婦幾乎就又是難過又是憤怒。
“你們是誰?”
看著突然進來三個穿著打扮光鮮亮麗的陌生人,這對殘疾人夫婦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餘九九掃了他們一眼。
女人斷了雙腳,男人斷了一隻手,兩人坐在木質的沙發上,渾身髒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