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的川夏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投入到陪吃陪喝陪賭的三陪業務中。
今晚手氣實在太爛,輸得一塌糊塗。
眼看午夜十二點,剛充費的手機終於響起,她抱歉地對著桌上牌客笑了下起身出去接聽。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對方說沈淮南醒來了。
川夏這才想起,為了不被婆婆‘打擾’,她外出這一周一直關機。
川夏問了情況,院方說已經醒來四天了,情況還算樂觀。
院方委婉地說好些天沒見過她了,問她什麼時候過去一趟,順便聊一聊沈淮南的情況。
川夏不得不說:“我馬上過去。”
得到了答複,對方歉然笑了下,說不急。
掛了電話,川夏回包廂說家裏有事,桌上的也沒人留她,因為他們都知道川夏留不住。
走出酒店,站在‘門’口站著吹了一陣冷風,頭腦清醒許多才朝著車走去。
淩晨的夜晚,路麵很空曠,廣播‘女’主播娓娓道著‘找一個人,許你塵埃落定’。
猶記得不久前,沈老爺子找她談話,語重心長地說:“川夏,別把時間‘浪’費在淮南身上,找個人嫁了吧。”
她不是沒想過,與其守著一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還是活死人,還不如找一個人嫁了,眼不見心不煩。
然而隻要一想起在一起的時光,興起的念頭登時就被壓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堅持什麼,等他醒來嗎。醫生一再強調,除非奇跡,不然這輩子就這樣了。
川夏不相信奇跡,自沈淮南出事後,她再也不信。
她想,不醒就不醒吧,大不了養他一輩子。
來到醫院,川夏仍不信他醒了。站在‘門’口,靜待了數分鍾,直到陌生又熟悉的嗓音傳來:“誰在外麵?”
川夏隻感心髒劇烈地縮了一下,緊張地握著拳頭,深吸氣後控製著顫音道:“是我,川夏。”
不等沈淮南開口,她已經推‘門’進去。以為會看到一個病容憔悴的沈淮南,不想竟看到一個神采奕奕的他。川夏微微詫異一下,在沈淮南投來目光時,她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失神。
沈淮南看著她皺眉,語氣不善:“做什麼去了?”
川夏無奈地笑了笑,沒隱瞞:“剛出差回來,然後應酬了,你說過人在江湖不可能獨善其身。”
沈淮南惱了,深邃的眼睛因長期昏‘迷’更深邃了,也更攝魂。他哼道:“有時間去吃喝玩樂,怎麼就不能均分一點給我?”
川夏無語,心想這哪像病人,醒來就開始興師問罪,她都還沒問呢。川夏沒打算和一個初醒的病人計較,她道:“拜托,我要養家糊口,不吃喝玩樂哪來錢啊。”
沈淮南仿佛被氣到了,臉‘色’很不好看,語氣不善:“不要忘了我是你老公,你需要什麼跟我說一聲,你沒必要把自己搞的那麼累。”
川夏不屑,心想老公又怎樣,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案列還少嗎。她可不想做一隻老公身後的寄身蟲,仰仗老公的鼻息苟且。
川夏看著他,口氣惡劣:“老公?你還記得你是我老公啊,那你來告訴我,為什麼把米陽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沈淮南皺眉,半天才慢吞吞道:“你說的米陽我不記得,你對我的指控我現在也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川夏問:“你什麼意思?”
沈淮南無奈地攤手,莫可奈何道:“你說的那些,我記不得了。”
川夏登時如五雷轟頂,傻呆呆地望著麵帶薄怒的沈淮南,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沈淮南目光落她臉上,其實自己得知失憶那一刻,他也同意震驚,尤其被沈駿藺告知米陽的存在後。沈淮南不認為自己是那類人,左擁右抱兩全其美。
他想,如果米陽真如他們所說的重要,他不信自己會忘記。能忘記的,顯然不重要。
那天他醒來正好午夜,照顧他的人喜極而泣地要叫醫生被他阻攔。他隻關心川夏,所以問情況。照顧他的人一臉為難,且也聯係不上她。當時有些沮喪,記得出事前,他和川夏因為結婚的事情大吵了一架,誰也不肯讓誰,於是他開車上高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