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是夏秋幾番輪替,時宇除了在石室內修煉混沌不滅,也把虞神宮陣法、煉器等龐雜功法也細細琢磨了一遍。
石室混沌日漸稀薄,不時出現的迷幻之境屢屢擾亂修煉,時宇不得不去玄天宗其他廢棄混沌之地走了幾遭,算是弄明白所謂的鬧鬼是怎麼回事。
玄盤所用混沌修煉,都是單耗混沌之中的造物之基,而成魂靈之本的詭秘清氣都在混沌退去時散入大界不見。
日積月累無數歲月流逝,總有絲絲縷縷極其細微的魂靈之本被大陣封閉隱秘之處沾染,這些魂靈之本在大陣漸漸失效後會不斷溢出,悄然撼動陣中沉於修煉之人的神魂,讓其不知不覺墮於迷境不可自拔。
時宇對如何驅逐陣內魂靈之本還不得而知,隻有重布陣法可行,可惜現在的玄天宗已經沒人能布出混沌大陣,不然也不會如此落魄。
五年後,石室再也沒有混沌溢出,時宇也自覺混沌不滅練到了瓶頸,此處稀薄的混沌之氣已經將近大半年對他沒有任何提升,是該換個地方修煉了。
讓時宇驚喜的是,他並沒有專注修煉的神魂,竟然已經從金玉之態變成了逞逞精鐵再上層樓,這才明白煆神竟然和混沌不滅功在同時相輔相成地雕琢內外,已不再是相互割裂的獨立法門。
還是千紀之力,還是一竅未開,但時宇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不能再等下去了。連麵對兩千紀的歸萬年他都可全身而退,一千七百餘紀的墨域澹,應該可以去會會了。
萬千無解之思在時宇碰到歸萬年之後日益瘋長,再不去找人化解一些迷惑,時宇自己都要衍生出無盡心魔焚滅己身了。
好在這五年常有聯絡的祝炎嵐,時不時的渡虛傳音讓時宇覺得自己孤寂之時還有可訴之人,心裏也多了許多溫暖。
時宇還是沒有膽量帶走關月影姐妹倆,他覺得自己承擔不起與她們相伴一生這麼重的擔子,隻是交代柳迎鬆好好待她們,留下自己凝練出的百枚青色元靈作為賠禮便匆匆離去,連道別一麵都不敢再見,但與此同時,他也做出了一個終生唯一的決定。
柳迎鬆握著元靈,深深歎了口氣,這並不是柳迎鬆想要的,他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但還算是一個稱職的長輩。他隻希望自己的弟子能有一個完美的歸宿,可惜一切都無法強求。
搖搖頭,柳迎鬆向著兩姐妹閉關的月華穀走去,如今姐妹倆已經失去了月魅之身,在月華穀修煉也隻是聊表安慰,時宇不敢麵對的事,必須要由他來解決。
祝炎嵐還是一人先到,站在院中央等待時宇,看著匆匆落下的時宇孤身一人,她正要打趣是不是兩姐妹嫌棄他,不願追隨左右,就見時宇幾個箭步衝上前來,緊緊抱住了她。嚇得祝炎嵐笑容都不及收斂就渾身一僵。
時宇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去找你師父,今晚就成親!”
祝炎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目光頓時散漫,耳邊響起壓過一切聲響的嗡嗡轟鳴,定身一般僵立在了時宇的懷抱中。
她能感到自己的心髒如同戰場擂動的戰鼓,一下子劇烈起來。陣陣熱血自心房直衝腦海,怒濤般的脈動撞得自己昏昏沉沉,自胸膛到耳頰,像是著火一樣熱流激湧。
時宇的雙手正環抱著她的脊背,兩掌如同烙鐵,透過衣衫肌骨,一左一右熨燙著她柔軟的心房。
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千年前那個青澀少年又站在了她的麵前,隻是,那時陪在他身邊的並不是自己,反而還把自己狠狠揍了一頓。
微笑著,祝炎嵐把雙手環在了時宇的背後,臻首微側輕輕放在了時宇肩上。和海底一戰同樣的溫暖氣息從肩頭順著鼻翼鑽進來。
真好聞啊!祝炎嵐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