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落海尖叫得像個慘遭摧殘的小姑娘,眼睜睜看著那尖角插向自己眼睛。
他的四個手下,在時宇抓住鯨落海時就衝了過來,人人都是一副鐵打的好身板,奔踏落地的沉重腳步,好似草原奔牛隆隆轟鳴。
小黑嘎嘎怪笑,大聲叫道:“來啊!都來啊!把你們一起血祭了開大門!”
四周觀望的界主們,嚇得轟然四散。
苦王和辰王早就擋在時宇兩側,他倆就指望此時表了誠意,時宇能在遇到天將時顧及些他們的安危。
小黑也將自己長長的鞭尾豎了起來,仔細傾聽周遭腳步聲。
小黑仍是孩童脾性,孩童脾性就意味著無法無天不知輕重。
當跑得最快的那個界主離著時宇還有數十丈時,就被小黑突然甩出的鞭尾卷住腰身,狠狠砸向鯨落海身側。
鯨落海自己還沒撞上銅像,他的手下已經先行一步,重重撞在基座邊緣,立時被砸成了兩段,鮮血灑了時宇一臉,內腑更是掛了鯨落海滿身。
時宇大驚,丟下鯨落海就跑。
小黑不知道時宇為何要跑,他正興致勃勃,準備卷來第二個界主摔爛在鯨落海麵前。
界主的死傷,在他眼裏和玩弄蟲蟻沒有區別,更何況小黑此時什麼也看不見,更不會覺得血腥殘忍。
但時宇這突然一跑,小黑頓時失去了目標,隻能卷住什麼是什麼,甩到哪裏算哪裏。
好死不死,他卷住了仍然不能行動的鯨落海,重重甩在了高大巍峨的鑄魂殿大門上。
大片的血跡和碎爛的內腑,給大門塗上了一層厚厚的血腥,真如那活人獻祭一般慘無人道。
所有鮮血和內腑都不是鯨落海的,全來自那斷成兩截的倒黴鬼,卻由鯨落海一道道塗在了大門上。
鯨落海雖不畏血腥,心中也是駭然,他奮力擺脫殘餘的神力桎梏,遠遠逃開才敢回頭。
其餘三個幸存的屬下此時也奔到鯨落海身邊,神情木然地看著時宇。
“小黑!你做什麼?”時宇努力放出些神力把身上的血汙抹淨,有些氣急敗壞地責問小黑。
小黑不解,疑惑地答道:“殺敵震懾啊!還能幹什麼?”
“殺就殺!弄得這麼血呼啦嘰的幹什麼?”
“震懾唄!沒點刺激的東西還怎麼震懾?”小黑甩甩長尾,仿佛意猶未盡。
另一邊的鯨落海,驚怒異常地看著時宇,對身邊人喝問道:“這家夥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可以外放元力?”
“他叫時宇。”一個屬下木然答道。
“時宇是誰?”
“馭命之地第一魔星,炎嵐城真正的掌權者。”
“第一魔星?你們怎麼從沒告訴過我這些?”鯨落海大怒,他剛才奔向時宇的時候,沒一個人提醒他該小心些什麼。
“主人無敵!魔星宵小何懼!”木然的界主突然振臂高喝,氣得鯨落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鯨落海一直在手下麵前炫耀自己的強大,碰到任何對手也是三拳兩腳打翻,無敵的意念也是他自己強行灌進手下的魂靈。
以前一旦有手下提醒他對手強悍,都會被他一巴掌甩臉上怒斥,逼著手下喊:主人無敵,宵小何懼。
現在手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傻話,也是被他揍出來的後遺症。
可現在喊出這句話,怎麼聽都感覺是一巴掌狠狠拍在鯨落海臉上。
時宇看出些端倪,笑道:“鯨落海!他們是被你打怕了吧?腦子都硬成了一根筋。”
鯨落海羞惱喝道:“時宇!我不知道你是誰!有種不用元力和我打一場!”
“白癡!狗咬我我還要咬回去?當然是用棍子打死它!你在這裏橫行,怎麼不放棄強悍的軀體,和人罵架一決勝負呢?你收服的四個手下,也不是因為你傻才甘心拜服的吧?”
時宇語氣輕佻,又透露出些許無奈,好似麵對村頭二傻子的感覺。
“哈哈哈!”小黑大笑,狐假虎威般朝鯨落海揮了揮圓鰭。
“不廢話了,來!我給你機會,有什麼本事全用出來。打贏我你就別想了,你能不被我抓住,我就放過你。”時宇淡笑著一步步走向鯨落海。
鯨落海立刻後退。
逃跑,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但繼續打下去,很快就又要成為時宇的俘虜,無論哪條路他都不想選。
懊悔,深深的懊悔,鯨落海看著越來越近的時宇,終於止住退勢,怒吼一聲撲了上去,心中湧起了必死的念頭。
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絕不能讓自己留下懦夫的惡名。㊣ωWW.メ伍2⓪メS.С○м҈
時宇抬掌迎上鯨落海的鐵拳,輕易便攥緊了那可開山裂地的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