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沈旭在南陽侯府門前下了馬，步履穩健地朝著自己的柏園走。
最近朝中不太穩定，他每日除了應付朝堂上的那些明槍暗箭，下朝之後還得各處走動，該聯絡的聯絡，該安撫的安撫，以保證南陽侯府一切穩妥。
一邊走，沈旭一邊問：“顧君棠在新任上可還妥當？”
顧凝嫁進南陽侯府之後，沈旭便找了人將顧君棠從低等的遊擊將軍提拔到了兵部，差事輕鬆了不少，品級和俸祿也都升了。
“妥當。”玄素回複說：“他也是有些能耐的，原本放在遊擊將軍那個位置也是屈才，如今提拔上去，能力靠譜，便是兵部的人也不好說什麼。”
沈旭邁步進了自己的院子，沉聲說道：“畢竟他是我沈家的姻親。”
他懷疑顧凝居心不良是一回事，別人借著顧家來踩沈家那也是不行的，更何況顧君棠有能力。
進到自己房間，沈旭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打算休息了。
應付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真是比打仗還累。
卻在這時，玄素又欠身進來，“世子，楓園的梅香來了。”
沈旭正要寬衣的手一頓，吩咐：“叫她進來。”
“是。”玄素退出去，片刻就帶了梅香進來。
沈旭問道：“是楓園出了什麼事情？”
“不是。”梅香忙搖頭，說道：“是……楊小姐的一些事情。”當下，梅香便把今日府中發生的事情與沈旭說了，對於顧凝如何整治楊思雨，梅香也言簡意賅地提了兩句。
“所以，她做了一場戲，連帶著威逼將楊思雨趕回楊家別館去了？”
梅香說：“是……不過那個楊小姐，也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算計著還想做二少夫人呢，奴婢還親耳聽到，楊小姐說拿住了大小姐的把柄，要威脅大小姐幫她雲雲……少夫人說，也不知她拿住了什麼把柄，讓奴婢來稟報世子，希望世子能查一查。”
沈旭眼眸微微一眯，“她讓你來稟報？”
“是……”梅香默了默，說道：“少夫人知道奴婢每日都與世子稟報……稟報楓園的一切，看起來好像也不生氣，還說都是為了護衛二公子，是殊途同歸。”
沈旭沉默片刻，說道：“我知道了，回去吧。”
“是。”梅香欠身便退了下去。
安靜的書房內，沈旭笑了一聲，沒什麼溫度：“她這是借著梅香的口，又來告訴我她一心為了阿照，才幾日，隻收拾一個楊思雨的功夫，竟然連婢女都快收買過去了。”
可她莫名其妙就這麼為著阿照著想，沈旭實在是覺得解釋不通。
玄素說：“或許少夫人真的是一片好意，否則像今日關於大小姐把柄的事情，她便是不提也沒什麼的。”
“把柄！”沈旭忽然神色微沉，“最近這段時間大小姐都在幹什麼？”
“聽底下的人說，每日都要出去一趟，隻帶著貼身的那個婢女粉黛，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沈旭慢慢閉上眼睛，修長的指尖輕輕點著桌麵，許久後才說：“明日……你悄悄跟著她，瞧瞧她都在做什麼，別讓她發現了。”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