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當時呆滯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她身體無力，舌根也僵硬，含糊地說了兩個字：“胡……說……”
沈照便笑了笑，似乎真的是隨口一說。
他還找了她的羅襪前來，為她套上，並說道：“你身子弱，要是不穿羅襪著了涼，怕是要病好久吧？”
動不了的顧凝臉色不爭氣的紅了。
她沒有想到，那個陽光帥氣，英俊絕倫的少年將軍，竟然會親手給她穿襪子！
後來，沈照在她床邊坐了一整晚，確定沒有人再來害她性命，才在早上天亮之前離開。
離開的那一瞬，他低聲與她說：“我不會讓人傷了你，放心。”
那是他的承諾。
而他從始至終，將那個承諾貫徹到底。
她的前世，自從遇到他後，一點傷都沒有受過。
連避無可避的病痛，他都為她找了陸然來調理，讓她幾乎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可以期盼未來，期盼愛情。
期盼和他的餘生。
此時她話一落，沈照忽然怔了怔，一時之間，到不知道該說什麼，按在她腳腕上的大掌，也忽然縮了一下。#@$&
顧凝又湊近三分，這樣近的距離，隻差一點點，便要直接靠近沈照的懷中去了。
沈照下意識便想往後縮。
顧凝快速握住他的肩膀，柔聲細語：“阿照，你對我做的事情……早就過界了……”
不等沈照有所反應，她便厚臉皮地說：“你壞我清白……還要做我哥哥，做我師父……師父和哥哥會這樣嗎？”
“……”沈照聰明的腦子打了結，一向無往不利，能應對任何情況的他，偏偏遇上顧凝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凝直接靠到他胸懷之中去了，緊緊環著他的脖子，“你不要老是推我，先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是真的想推我，還是……你隻是不想接受病了那段時間，你自己的樣子……”
“你……”沈照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世間好男兒多的是。”
“……”顧凝沒好氣地在他胸前翻了個白眼，真想刨開他的胸口，看看他心裏到底打了什麼結。
沈照繼續說道：“你又為什麼非要執著我一人？我其實不是什麼好男人。”
“你哪裏不好？”顧凝半抬眼簾。
“我……我很風流的，外麵有不少紅顏知己。”
“……”
顧凝現在又想撬開他腦袋了，她瞪著沈照，眼神有些凶。
他明明很不喜歡姑娘纏上去，潔身自好，前世連秦樓楚館都從不去。
哪來的那些見鬼的紅顏知己！
沈照被瞪的心怦怦直跳，卻又偏偏嘴硬，“不但京城有，臨江也有，我每去一個地方，總要認識一些漂亮姑——”
顧凝切齒說道：“你告訴我那些姑娘都是誰，我打斷她們的腿你信不信？！”
“……”沈照錯愕看著她：“你怎麼這麼暴力？”
“我還有更暴力的。”顧凝又發了狠，這次精準無比地咬到了沈照唇上去，給他的唇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子，疼的沈照嘶了好幾聲。
顧凝沒好氣的賴到他懷裏，兩隻手臂鐵箍一樣，緊緊箍著沈照勁瘦的腰，悶聲說：“告訴你，我凶的很，你可別惹我。”
沈照看著她，隻覺頭疼無比。
他的心情有點古怪，好像也不是很排斥她如今這番行為，但又有點不甘心……
他扶了扶額角，出手如電，直接在顧凝抱著自己的手臂上戳了一下，用了五成內力。
顧凝被點的手臂一麻，反射性的就把他鬆開了。
沈照把她按到了床上去，不由分說拿了被子來將她裹了個嚴實，幹巴巴說：“睡覺——”
他眼神掃過，卻忽然又轉了回去，落到了顧凝手腕那個鐲子上麵。
顧凝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拉住他的手腕：“你別走，我受傷了，今晚可能還會抽筋的，抽筋不及時推開，我要殘廢！”
沈照看著那鐲子許久，忽然問：“你去萬花樓做什麼？”
這個鐲子上麵帶著文淵伯府蘇家的族徽，他認得。
蘇玉的東西。
明明晚上他抱她回來的時候，她手上還沒有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