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風寒來勢有些凶，綿延了好幾日，總算完全恢複了。
恢複的第一日，沈照便和顧凝一起去了八方茶樓。
謠言畫紙的風波還沒過去，茶樓根本沒什麼客人。
顧凝一進去，小二立即行禮：“小姐來了，樓上請。”
“嗯，賀先生呢。”顧凝問道。
小二說：“賀先生在後院，小的這就去請。”
“那算了，我直接去後院找他吧。”說著，顧凝便往後院走。
沈照隨在她身後跟上。
八方茶樓的後院不像本草園那麼大，隻兩三間廂房。
顧凝和沈照兩人剛進了後院，就聽到了徐果的聲音。
“先生，你說了要教我的！”
“你個榆木腦袋，教你太浪費時間了，趕緊回小姐身邊伺候去。”
“我才不去，小姐身邊有柏雲姐姐，還有那個二公子貼身照看著，沒我什麼事——你快點教教我，我這個名字怎麼寫啊！”
徐果嘀嘀咕咕地說：“這個是徐還是果？”#@$&
賀先生似乎有些不耐煩：“別吵了，我要睡覺。”
“先生、先生——”
接下來，就是徐果一聲又一聲的叫喊，時而軟綿綿的像撒嬌，時而倔強地像罵人。
這會兒顧凝來到了月亮門前，已經能看到院子裏的情況——
賀恒悠閑地靠在一張躺椅上，半閉著眼睛打扇子納涼。%&(&
徐果就半蹲半跪在賀恒的身邊扯著他手臂，死命往起拉人。
賀恒到底是個男人，徐果隻拉手臂拉不動，也是惱了，直接就撲將上去，兩隻手抱他的肩膀，抱他的脖子。
又拉又抱又拽，完全……不把自己當個女孩子。
顧凝站在院子門口，忽然覺得自己來的很不是時候，不想進去了。
就在這時，眼前忽然一黑，沈照擋住了她的視線。
“走。”
沈照輕聲說了一個字，敏捷的拉住她的手臂往後縮，等上了回廊才鬆開擋著她眼睛的手，“他們忙著，就別打擾了。”
“嗯。”
顧凝也覺得深以為然。
沈照拉著她的手一路往外，也沒鬆。
心裏對賀恒定了性——不是和蘇玉一類的，可以暫且放心了。
……
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相處的分外和諧。
沈照每日一早便去校場等顧凝，然後盯著顧凝習武。
除了沈旭那裏學來的劍法和沈照教的擒拿之後，沈照也教了顧凝弓箭。
顧凝的力氣大的很，一般的弓根本就不禁拉，隻要稍微用力，直接拉斷弦。
在拉斷了府上第八把弓之後，顧凝有些心虛地看著沈照：“我不是故意的……”
這些弓明明看著非常結實，但她一用力就會斷弦。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來這裏的弓都不太適合你。”沈照看著那斷了弦的殘弓，笑著說道：“咱們在府上多久沒出去過了？”
“七八天吧。”顧凝說著，眼神在沈照臉上遊移著，不願離去。
他臉上那些笑容，和煦而溫暖，就像是春日裏的習習清風，讓人看著便覺得心情舒暢。
這幾日來，他們每日都同進同出，每天下午，沈照也會陪她去茗月樓一起吃飯。
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大部分是在說如何習武，糾正她招式的錯處，但兩人的相處卻非常的自然。
沈照沒有再提過認妹妹，報恩的事情。
除了他們不像戀人一樣親密，其餘的一切，都特別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