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認真道：“能困慕容離多久？”
賀恒手中的紙扇慢慢擺動著，又說：“這水行陣，若是尋常不懂得奇門之術的普通人，困個三天五天的也不成問題。”
“但像慕容離這種高手，就算他不懂得奇門之術，發足了內力到處搞破壞，沒多少時間也能破陣而出。”
“依我猜測，他大致過不到一炷香時辰就得出陣。”
顧凝又問：“何處出陣？這裏嗎？”
“那不是。”
賀恒解釋道：“水行之陣，是以水為媒巧用奇門五行擺出的陣法，水行水行——陣法會有變動，他入陣之後，會進入一個空無一人的陣門，之後隨著陣眼之水的波動，他會走到別的地方去。”
“……”
這陣法這麼厲害？
顧凝太好奇了，“會走到哪裏，能去看看嗎？”
“還是不要去了。”賀恒說，“先把楚姑娘帶走吧，萬一慕容離出陣來搶人就不好了。”
“嗯？”
賀恒淡淡說道：“楚姑娘進來之後，就在後院和賀某說話，那慕容離知道她在此處。”
“……”
顧凝靜默片刻：“那、那好吧，我現在就去帶楚靈軒離開。”
賀恒點頭，“好的。”
起身的時候，顧凝忍不住問道：“賀先生，你到底會多少東西？你現在一並都告訴我了吧，免得我以後受到驚嚇。”
賀恒挑眉輕笑一聲：“賀某隻是個江湖術士而已——”
“好了好了，你不想說就算了！”
顧凝也不追問，轉身上樓去了。
徐果這會兒就守在楚靈軒房門外麵，“凝姐姐！”
“你怎麼不進去？”顧凝問道。
徐果皺著鼻子：“我進去幹什麼呀，她睡著啊，進去那不是吵醒人家嘛……凝姐姐，你最近有沒有青州那邊的消息啊，藍大哥和我哥他們在青州好嗎？”
“前日看到了軍報，那邊的情況不太穩，但是他們都很好，你別擔心，等再過幾個月，他們便能戰勝歸來了。”
“還要再過幾個月啊……”徐果低聲嘀咕道：“都臘月了……看來是不能回來過年了。”
“到時候我陪你。”顧凝摸了摸她的頭頂，說道：“今年是你第一次在京城過年吧？你就高高興興地，等你哥他們回來了，你可以跟他們講一講京城的熱鬧。”
“說的也是！”徐果樂嗬嗬地說了一聲。
就在這時，房間內的楚靈軒忽然傳來一聲低呼：“啊！”
顧凝眉微皺，立即將門推開，就見一個玄衣廣袖的男子坐於床榻邊上。
男子約莫二十七八歲，容顏俊美，有天人之姿，鳳眸斜飛，眼底盡是陰翳和寒冰。
楚靈軒不知何時醒了，驚呼道：“王王王王、王——”
她結巴地喊著，快速抱著被子縮到了床角去，“你、你不要過來，我告訴你，我不怕你的！”
那男子眼底越發陰沉冷肅，渾身的氣息像是要凍死人一樣。
顧凝也在瞬間認出了他。
慕容離！
慕容離冷聲說道：“過來。”
“我才不過去！”
楚靈軒咬牙說了一聲，立即抱著被子往床下走。
慕容離神色更冷，袍袖揮擺之間，將楚靈軒直接裹夾入自己寬厚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