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奔的極快,不出片刻,已經到了丞相府門前。
柳一舟的聲音在車外響起,十分急切:“顧神醫,快些下車!”
“嗯。”
顧凝倒不拿喬,彎身下了馬車,便隨著柳一舟往寒月軒走。
一路上,那些龍威軍照例三步一個崗哨,密密麻麻,把整個相府守衛的密如鐵桶。
到了寒月軒的時候,廊下排排立著十幾個婢女,大夫,全都顫顫巍巍的。
“都滾開!”柳一舟怒喝一聲,那些站著的人立即把門前的位置讓的極大。
柳一舟推門而進,完全顧不得,扯住顧凝的手臂就將她朝前丟,“快點給主子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凝被甩的踉蹌,勉強穩住身形,抬眸過去,便看到不遠處的金絲楠木床榻上,蘇清寒坐在那兒,雙手緊握膝蓋,蒙著白絹的眼睛處已經泛著殷紅的血漬。
他的人渾身顫抖,脖子上,額頭上,以及手背上,血管暴起,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顧凝心裏咯噔一下,皺眉問:“丞相大人這是怎麼了?”
“昨晚用藥之後就出現了異常……你少說廢話,快去看!”
“是。”
顧凝語氣淡淡的,上前去幫蘇清寒診脈。#@$&
他的脈搏很是詭異,跳的很快,血脈裏麵也有什麼東西在急速竄動。
半晌後,顧凝眉心微微一蹙,將診脈的手收了回來。
柳一舟沉聲問:“怎麼回事?”
“是毒。”顧凝說:“我不太確定是什麼毒,但這毒十分厲害。”
柳一舟喝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現在你先讓主子好受一點!”%&(&
蘇清寒從昨夜開始,就血管暴起,極度不適,那種狀況,看著像是隨時要爆體,讓柳一舟心驚膽戰。
“嗯。”顧凝應了一聲,問:“有金針嗎?”
一旁侯著的婢女立即送了金針上前來。
顧凝把針接過,輕輕撚動,將針紮入蘇清寒頭部的幾個穴位去。
片刻後,八支針紮了下去,蘇清寒的身體逐漸開始放鬆,手背上,額頭上,脖子上那些暴起的血管也逐漸恢複原狀。
蘇清寒長長地舒了口氣。
“主公!?”柳一舟急忙問:“你感覺怎麼樣?”
蘇清寒的聲音無比虛弱,“本相……有些累……”
顧凝說:“柳統領,你先扶他躺下,小心別碰到那些針。”
金針幾乎都在前額位置,並未往後腦的穴位去。
因此躺下是不影響的。
柳一舟快步上前,鎧甲碰撞的悶響,手腳極輕地扶著蘇清寒躺了下去。
一沾上枕頭,蘇清寒不過片刻功夫,呼吸就綿長起來。
“主公?”柳一舟壓低聲音,連喊了好幾次後得不到蘇清寒的應答,立即朝著顧凝看過去:“怎麼回事?”
“丞相大人先前一直以內力壓製毒素,如今金針代替了內力,將毒素暫且壓住。”顧凝解釋說:“就像是一根繃緊的弦,忽然不需要再繃著,就自然而然地徹底鬆懈了下來。”
“他是睡著了。”
柳一舟追問道:“這毒你能解嗎?”
“目前不能。”顧凝搖了搖頭,說道:“起碼要確定毒素,才能對症下藥。”
這也是她的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