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喜歡吃鹹口。
可阿照喜歡甜的呢，都不知道他怎麼吃下去這麼甜膩的東西。
她一邊吃著，不經意間想起有一次，自己喂沈照吃甜糕，他嘴巴裏咬著甜糕，笑得都露出了梨渦，卻衝著門外的下屬責備，叫她少吃點甜的。
明明就是自己喜歡吃，還要誣賴別人！
顧凝忍不住唇角一彎，輕笑了一聲。
蘇清寒張開眼，冰冷地說道：“怎麼，這東西那麼好吃，讓人你還能忍不住偷著樂？”
“……”
顧凝回神，笑容也瞬間消失，沒理會蘇清寒，一邊吃著甜糕，一邊繼續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蘇清寒看了她一會兒，說：“拿過來，本相嚐嚐是什麼山珍海味。”
“你想吃？”顧凝抬眸看他，然後下一瞬，她隨手把糕點丟到了馬車外麵，糕點落到了一坨牛糞上麵，車輪碾壓過，糕點和牛糞混在了一起，顏色刺眼的很。
顧凝含笑說：“哎呀，我不小心掉下去了，我去撿給丞相吃。”
“……”
蘇清寒冷冷地看著她，那目光像是要吃人，可轉瞬之間，他忽然又笑了：“難得。”
要是旁人敢很麼挑釁，他絕對讓她連著牛糞和糕點全部吃下去，且未來半個月都得吃那些東西。
但這個人是顧凝，他並不覺得，自己被挑釁，自己的權威被威脅，反倒覺得挺有意思。
蘇清寒姿態慵懶地朝後靠，說道：“本相的眼睛不舒服，你過來。”
不出他意外，顧凝果然沒動，反而視線轉道外麵去，淡漠地說：“外麵的風景很好，我忙著看，沒空。”
話落，她懶懶地對外麵的錦玉說：“喂，你家主子眼睛不舒服了，你還不趕緊過來看看。”
“……”坐在車轅上的錦玉怔了怔，猶豫著，到底是沒動。
蘇清寒應該是不需要她的。
蘇清寒默默地看了顧凝一會兒，問：“怎麼不裝乖巧了？”
“你信麼？”
蘇清寒冷笑：“不信。”
“那我扮乖，豈不是累著自己？何必呢？”顧凝頭也沒回，托著腮，感受著外麵的清風，一點眼神都沒分給蘇清寒。
蘇清寒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去什麼地方？”
“不知道。”顧凝回頭：“怎麼，你善心大發，要告訴我了麼？”
蘇清寒慢慢說：“白蛟關，知道麼？”
“……”顧凝一怔。
蘇清寒笑了：“看來，你想到了什麼。”
他那鬼斧神工一樣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你想不想見到沈照？聽說你們夫妻感情深厚，這都大半個月不見了，必定很是想念吧？”
顧凝臉上的愜意逐漸消失，表情變得無比冰冷，眼底還有著細微的緊張。
她的腦海之中，無數思緒轉動。
白蛟關，是南陽侯被圍的地方，沈照當初帶了三千輕騎去接應。
可是此時細細想來，那個時候，南陽侯被圍的消息，就如同顧若忽然出現的消息一樣，那麼蹊蹺。
難不成，白蛟關也不過是蘇清寒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