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顧凝強忍著疼痛，艱難地摸索向自己的袖袋。
“你要什麼？”沈照此時雖然擔心不已，但還是敏銳地，立即便摸向顧凝的袖袋，從那裏摸出一個很小的紙包。
“要吃？”沈照一邊打開一邊詢問。
“半、半顆——”顧凝艱難地說出兩個字來，人已經痛的渾身抖動，呼吸都難。
沈照果斷地把半顆藥丸塞入顧凝口中，看著顧凝咽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凝兒？”沈照抱著她，輕輕地晃了晃，唯恐自己的動作太重，弄疼了她。
然而顧凝毫無反應。
沈照低頭一瞧，才發現，顧凝是昏過去了。
沈照滿心都是憂慮。
她這是怎麼了？！
他抱了顧凝一會兒，動作很輕地把顧凝放回了床榻上去，蓋好被子，快速將屋內的燈掌了起來，又回到了床邊。
這時候，院子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易千山到了。
易千山說道：“主子，王醫官來了。”
“進！”沈照沉聲命令，把床帳放下。
王醫官是個清瘦的中年男子，因為是從睡夢之中被挖了起來，來的匆忙，發髻都有些歪斜。
到了近前後，他恭敬地問：“將軍——”
“少夫人忽然很痛，臉色發白，渾身發抖，剛才昏過去了。”沈照言簡意賅，“昏過去之前吃了這個，你快些看看怎麼回事。”
“是！”
王醫官不敢耽擱，半跪下去切上顧凝的脈搏，之後，又仔細地檢查了沈照給他的兩粒藥丸。
“怎麼回事？！”沈照追問。
“這——”王醫官麵含複雜：“請恕老朽才疏學淺，少夫人的脈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至於這藥丸麼，從氣味上來說，很特別，老朽也是第一次見。”
“應該用了至少百餘種藥材配置，老朽隻能分辨其中三五種，不敢妄言。”
“……”沈照劍眉緊擰，隔著那床帳的縫隙，看著顧凝的臉。
顧凝此時雖然陷入昏迷之中，但柳眉緊緊蹙著，額頭上是一層綿綿密密地細汗。
就算是在睡夢之中，她也必定極度痛苦。
可她原來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身體很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唯一的解釋就是——蘇清寒！
蘇清寒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沈照神色陰沉，忽然極為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輕易把柳一舟換給蘇清寒？
當時蘇清寒手上那麼一點點人，自己就該毫不猶豫地把他給誅了！
片刻後，沈照深吸了口氣，問：“她很不舒服，似乎很痛，你看有沒有辦法，幫她緩解一些。”
話到此處，沈照忽然想起什麼——
顧凝方才指著自己的袖袋，除了這個小藥包，似乎好像還有別的。
他立即去翻，果然發現了一個精致小巧的藥罐，打開來，裏麵還有五粒褐色藥丸。
“你看看這是什麼？”沈照把藥丸交給王醫官。
王醫官雙手接了，仔細辨認了下，說道：“這是南天竹做的藥丸，這藥丸有一定的麻痹作用，吃了可以暫時止痛。”
“看來少夫人自己早有準備。”
沈照二話不說，將那裏褐色的藥丸喂如顧凝口中，並在顧凝喉間輕點幾下，看著她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