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月對顧凝可謂言聽計從，當即領了命令離開了。
顧凝本來是要去休息的，如今又多走了這麼一圈，整個人精神不濟，身子也軟軟地沒什麼力氣。
蘭月趕緊上前把她扶住：“少夫人，您先去休息，屬下去查那傳信的士兵，以及給世子傳消息那件事。”
這世上的事情，隻要做了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就算死無對證，也會有別的痕跡。
隻要用心去查證。
顧凝費力地點了點頭：“好，你查仔細些。”
吩咐完，顧凝便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內休息。
隻是，她明明累的很厲害了，卻因為思忖這件事情翻來覆去睡不著。
沈旭為什麼會支身前去柳城？
沈旭一軍主帥，沒有道理自己帶人往柳城去，除非柳城又不得了的事情發生，派旁人都不方便，隻能沈旭親自前往。
什麼樣的事情，必須這樣？
還有那個魏長鳴。
當真是他派人傳話給徐廣元他們，讓他們去柳城圍堵狗官的？
那個士兵會不會是被人利用的……
如果是，誰有這樣的本事利用他，又為什麼利用他？
南陽侯回青州大營路過柳城，照理說隻有自己人知道，旁人是如何知道消息，如何設計了這麼異常亂殺，讓整個青州營死傷慘重？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圖什麼？
誰又受益？
顧凝想了良久良久，猛然翻身坐起。
此時猜想再多都是無用，她必須要休息。
顧凝隻得強迫自己壓下所有念頭，調息入定。
……
不知過了多久，顧凝緩緩睜開眼睛。
帳篷外麵人影晃動，瞧著身形是蘭月。
“什麼時辰了？”顧凝問道。
“少夫人。”蘭月從外麵進來，拱手回：“快午時了，您休息的如何？”
顧凝活動了下脖子和手臂，“還好。”
雖然沒怎麼睡，但打坐調息也養回了一些氣力。
蘭月伺候顧凝洗漱之後，吩咐人送了茶水和飯菜來。
顧凝快速用了幾口，詢問道：“查到什麼了嗎？”
“……屬下無能。”蘭月麵露愧色，“和此事有關的不是重傷就是已經死了，活著的那些都不涉及事情關鍵，也問不出什麼來。”
“如今隻能等世子清醒之後，或許可以知道一點。”
顧凝深吸了口氣：“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最起碼，能夠知道當初是什麼樣的消息，讓沈旭當場親自帶了一隊人馬前往柳城。
顧凝擔心沈旭的傷勢，便直接往沈旭那帳篷內去。
醫官一直守候在一旁，見著顧凝連忙行禮：“少夫人安好。”
“世子的情況怎麼樣？”
“很穩妥。”醫官麵露欣慰，“自從昨日少夫人為世子接續經脈之後，世子的身體恢複的速度也比前麵快了一些。”
“少夫人這趟從月國回來，似乎醫術更加出神入化了。”
“是嗎？”顧凝頓了頓，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月華術融與醫術之中，救起人來的確是事半功倍。
顧凝坐在沈旭榻邊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的確如醫官所說，但要清醒，還是需要一些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