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徐大哥!”蘭月在短暫的怔楞之後連聲呼喊,可那個人死了,不會再回應她一個字。
裴冀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是顧凝的婢女,要不要留她一命,藍將軍說了算。”
蘭月滿眼仇恨地看向藍舟,下一瞬,用力握緊寶劍,打算死戰到底。
但藍舟極快地出手,直接挑飛了她的寶劍,一股大力砸到了她的後腦上。
蘭月眼白一翻,昏過去了。
……
顧凝回到營中之後心裏莫名很急。
不太能睡得著。
很巧臨江那邊傳了封信來,事關青州和臨江兩地防衛重新布置連接。
沈照召集營中所有將領去商議了。
顧凝精神處於緊繃狀態,知道他能處理的很好,便在帳篷裏帶著沒過去。
此刻,顧凝不知為何坐立難安,一直在賬中來回踱步。
她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麼藍舟不出現。
事情是陷阱,是可以解決的。
她堅信與狼為伍是最下下等的解決方式。
回到青州營,信任可能的確會成為一個大問題。
但隻要努力,重新建立信任從來不是問題。
她相信自己的公公南陽侯和沈旭並非不講道理的人,真正的敵人是裴冀,是那些設計陷害青州營自相殘殺的人,不是藍舟他們。喵喵尒説
藍舟他們也為此付出了血一般的代價。
在柳州道這件事情上,他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她就這樣翻來覆去地想了一夜,始終也無法相信,藍舟徹底反了水。
那個嫉惡如仇,光明磊落的藍舟,怎麼可能輕易反水。
必定是受人掣肘,或者有別的原因,他昨日才沒出現。
他一定會再找自己的。
快到天明的時候,沈照還沒有回來。
顧凝出了帳篷,戲月抱著劍站在一旁守著,見她立即行了個禮:“少夫人。”
他在外麵守了一晚上,也聽了顧凝心緒不安的腳步聲一晚上。
“阿照還沒議完嗎?”
“是,裴冀在永州那邊的情況特別……再加上柳州道發生的那件事情,營中的將領們對臨江那方麵也開始有些不信任……”
自己人都能反水,臨江隻是盟友,如何百分百信任。
與其說這一晚上是商議如何布防,不如說麵臨的還是一場信任與不信任的局麵。
“裴冀是裴冀,臨江是臨江,怎麼不信任……”顧凝皺了皺眉,“營中的將領對柳州道的事情還是這麼耿耿於懷嗎?”
戲月歎了口氣:“畢竟出事的是侯爺和世子,差一點都喪命了。”
“營中的將領都是跟著侯爺世子南征北戰多年的人,忠心耿耿,眼睛裏麵揉不得一粒沙子。”
顧凝臉色僵硬的沉默下去。
半晌,她又問:“蘭月還沒回來?”
“沒有,也沒有發信號箭,但屬下已經派人去小渠鎮附近找了。”
“嗯。”
顧凝漠然地應了一聲,大步往議事中軍帳去了。
到賬外,她朝著守衛打了個手勢,立在一側傾聽裏麵情況。
裏麵很安靜,沒什麼激烈言辭,但以她如今的五感,可以無比清楚的窺探到,裏麵的人呼吸都很緊繃。
可以想見氣氛必定非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