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同場競技(2 / 2)

怪不得秦舒柔冒著被人指指點點的風險,也要和朱衡出遊,他是才子,身份又顯赫,無知少女最吃這一類了。

以前的蕭定恐怕會慫,可蕭權不會。

隻見朱衡站上了吟詩台,道:“在下不才,請大家多多見諒。”

這裝模作樣的謙虛,在旁人卻是禮儀周到,大家激動萬分地看著朱衡,安靜等著聽他的詩。

“《觀書》:

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

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無一點塵。

活水源流隨處滿,東風花柳逐時新。

金鞍玉勒尋芳客,未信我廬別有春。”

此詩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我”讀書不為別的,就為自我修養,權貴都在現實世界感受不到美好的世界,而“我”卻在書中感受到春天。

思想之高潔,意境之清幽。

陶聞柳是為了做官,而朱衡卻表達無欲則剛,隻有書才是好朋友。

“好!不愧是第一才子!”眾人紛紛自發鼓掌,連聲讚揚。

秦舒柔麵露喜色,崇拜地看著台上的朱衡,一點都沒有官家小姐的矜持,全是小女兒姿態。

“朱衡兄,陶某佩服。朱兄思想境界之高,非陶某所能及,我心服口服。”

朱衡回了一個禮,扶起陶聞柳,沒有半分高傲,反而稱讚陶聞柳有才。

思想高潔,心胸還寬廣,在場的文人士子紛紛讚揚。如此之人,不愧為京都第一才子。

“下一位。”旁邊錄詩的女子放下筆,站起來微微一笑道。

在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朱衡的詩一出,這些人有了幾分怯場。他們知道自己的水平,和陶聞柳比,他們尚且差一截,何況是朱衡?

這個時候站出去,若是敗了,便是自取其辱。倒不如安生地當個看客,雖然不能揚名,起碼還能留下顏麵。

遲遲沒有人站出來,女子明眸皓齒一笑,道:“既然無人再來,那這次論道會獲勝者乃是朱衡公子,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紛紛搖頭,沒什麼意見,口中都是對朱衡的讚美之言。

朱衡謙虛地對著四麵八方的人行禮致謝,卻在人群中看見有一人嘴角微抿,幾分笑意掛在嘴邊,似乎有不服之意。

這個人,不就是秦舒柔那個不成器的枕邊人?一個胸無半點墨的人,敢在他麵前造次?

朱衡本就嫉恨蕭權娶了美若天仙的秦舒柔,如今來了機會,如果能讓蕭權名譽掃地,那他在秦舒柔心裏還能有什麼地位。

朱衡一臉謙虛,對著蕭權行了一個禮,語氣聽不出一點嘲諷:“原來蕭兄在此,前些日子,蕭兄名噪京都,今日何不上來,讓大家領略一番兄台的文采?”

大家瞬間把焦點移到蕭權身上,京都前些日子出了什麼有名才子?

眾人一看,是一個生麵孔,還是個寒門弟子。大家便隱隱聽出朱衡的言外之意,最近出名的,不就隻有秦府那個交了白卷的贅婿?

不過大家都沒見過那贅婿,隻是猜到幾分,眾人麵露譏諷之意,紛紛嗤之以鼻。

朱衡得意洋洋,量蕭權沒有上來的膽量!

魏清眉頭一皺,低聲道:“蕭權兄,這個朱衡怕是想借你又來襯托他一番,咱們實在比不過,還是不要上去了。你鄉試結果未出,萬萬不能因為這場論道會,影響你在朝廷的形象。”

“穩著,莫怕。”

魏清一愣,蕭權小小一個秀才,怎麼在京都第一才子麵前,沒絲毫怯意?

他拽著蕭權,急聲道:“來日方長,君子揚長避短,不爭一時之氣!”

蕭權拍拍魏清的手,以示淡定。既然敵人主動打上門來,他就沒有退縮的道理。何況秦舒柔就在他幾步之外,豈能讓這女子小看蕭家半分?

蕭權一躍而上,跳上吟詩台:“朱衡兄文采卓然,恰好蕭某有一拙作!還請大家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