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秋!計彥秋?醒醒了,都幾點了你還睡?”
彥秋不用睜眼都知道這人是誰。在這世上能有這麼大膽子直接上手拍她臉的人用一隻手就能夠數出來。
一個是過世了許久的爺爺,一個是火葬場裏還健在的二叔,另一個是撿回來的那個神出鬼沒永遠不著家那個便宜弟弟,這最後一個便是眼前的左佳安。
區別就是後者到現在還肆無忌憚,一點都沒有邊界感。
“幹嘛?”彥秋說這話坐了起來看著左佳安那張有些男女不分的臉。可怎麼看彥秋都很難將這張臉與左姨聯想到一起,明明一點都不像...
“起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出去給人看事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看事是俗稱,簡單來說就是哪裏有靈異的事情請會跳大神的人去看看或者做場法。行當裏一般都叫看事。
“啊?這麼突然?”彥秋突然清醒瞪著他那大眼睛看著左佳安,想要分辨眼前的人是不是在開玩笑。
“不突然了大哥,我前幾天在這裏吃飯的時候跟你說過。”佳安歎了口氣,看來這家夥又是嘴上答應著,根本一點都沒有記在腦子裏。
“這是要出去?我午餐都做好了。”兩人走下樓就看到係著圍裙的二叔從廚房中探出頭來。
“二叔你自己吃吧,我們兩個要出去一趟。”彥秋被左佳安拽著一顛一顛的走下樓梯
二人均背著包穿著工裝服,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要出去旅遊。不同於佳安背著的旅行包彥秋的包要更小一些。
“我們到那邊估計也就天黑了,吃的在後座你自己拿。”左佳安坐上了駕駛座熟練的開著車。
畢竟是自己的活,總不能讓計彥秋幫忙的還幹那麼多事,難免會顯得自己太白癡。
“我先睡會,一會再說。”彥秋放平座椅說完就睡了過去。要不是昨晚那個愛哭鬼吵得他不得安寧,也不至於現在這麼困。
不過說道那個愛哭鬼現在想哭也哭不出來了吧?一想到這裏計彥秋閉著眼都有些得意的微微抿了一下嘴角。
“嗚嗚嗚嗚...”
午夜正在他計彥秋做美夢的時候,突然就被一陣哭鬧聲吵醒。彥秋坐起來燈都沒開就看到了在床邊上站著的那個孩子,這不是火葬場早上送進來的那個孩子嗎?
一具屍體現在還躺在停屍間沒人認領的男童。
你問他為什麼不開燈?當然是為了看清楚一點。
你問他不害怕嗎?害怕,那可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這殯儀館被他爺爺布過陣,能進來的都是些怨氣特別小對人沒有威脅的鬼,更何況他還不是個人、眼前的這個還是個小鬼兒。
再加上這屋子也被他自己布了很多鎮,想近身都難更別說是附體了。這彥秋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將他爺爺這結陣、畫符、封印的那些本事都學了個遍,現在又怎麼會怕?
那孩子上不了他的身也隻能在他的床邊幹哭,看著他起來後男童哭的更為賣力了,這要是活著估計五髒六腑都能被他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