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槐樹妖,它被生出來的時候就沒見過生育自己的靈母,父親是個普通人類,沒多久也被饑餓的它吞入了肚子裏。

年幼的槐樹妖不知道該如何生存,在快餓死的時候本能的化成了樺樹幼苗的形態紮根到地裏。

就那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伴隨著本體在封門村那裏進行修煉。原本這封門村就是一片荒地,各種飛禽猛獸在這裏生存,雜草眾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槐樹妖早就可以駕馭人性模樣,也不用再以食人為生,它是個聰明的妖,竟然靠自己悟到了生存的法則,但它依舊是以槐樹的形態紮根在地底。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因為戰亂,封門村這快被世人遺忘的的土地上突然湧入了一大批人,他們不像是難民,倒像是一個大家族。他們帶著開山擴土的工具,帶著希望的種子,來到了槐樹妖修煉的那片土地。

槐樹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們在這片土地紮根,可能是因為路途遙遠,還未等幾天,族裏的老人就死在了封門村那裏,人們匆匆的將那老人埋在了槐樹旁,那也是槐樹第一次知道,原來它是可以吃靈修煉的。

又過了數年,封門村有了現在樣子的雛形,沒人在意那棵槐樹,唯獨那老者的小孫女,那個小女孩會在大人忙的時候在槐樹下乘涼,後來又有人給她在槐樹下搭了一個秋千,從那之後,那個小女孩幾乎每天大部分世間都在槐樹下蕩秋千。

又過了數載,封門村擴建,大部分人覺得那棵槐樹太過於礙眼,那天小女孩走到樹下摟著樹根哭了一下午,似是不舍,又像是離別。

當晚,那棵槐樹被砍伐,由於樹根太過於粗大,眾人挖不出也隻能稍微繞過,第二天一早,那小女孩的家人便在村口撿到了一個像乞丐的槐樹妖。

封門村的人也是逃難來的,早就不知道外麵是何年何月,又見這孩子無依無靠,便起了憐憫之心將這槐樹妖收留。

那槐樹妖聰明,又勤快,很得村裏的人喜歡,甚至總是有人來問婚嫁之事,可每當這時那槐樹妖總能委婉的擋住,直到小女孩成年,兩人互相表達了愛意,在眾人的祝福下,二人喜結連理,說著白頭到老的誓言。

又過了沒幾年,女孩懷孕了,可槐樹妖並不知道人妖殊途這種事情,幼兒時期的記憶早就在它腦子裏消失了。

十月懷胎,那一天本來是一家人最開心的時刻。嬰兒的啼哭聲還沒有多久,便發生了一件讓那槐樹妖永生難忘的事情。

它看著那幼兒突然煞氣聚體,立刻將奄奄一息的妻子報入懷中逃了出去,可那嬰兒沒有意識,開始無差別的攻擊村子裏的人,直到整個村子全部沒了生機。

即便是這樣,那靈也不肯罷休,張開大嘴,想要將全村的靈都吸入腹中。槐樹妖自知自己做錯了事,將妻子放入棺中便折回與那孽子拚死相抗。

“槐樹妖再次醒來的時候,那孽子早就不見了,同樣不見的還有女孩的靈。之後所以槐樹妖便成了今天這樣一隻在苦苦等著它愛人回來。”

“等等,你這個故事好像不完整,我聽村子裏的那些靈說,槐樹妖是被困在三座廟中間的。還有它是怎麼等的,這些你都沒有說。”

左佳安沒有想到芽兒腦子竟然能跟得上她講故事 的節奏,但她又不想解釋槐樹妖的朋友是怎麼回事,畢竟自己也解釋不明白。

左佳安閉上眼睛不想回答,過了半響才慢悠悠的說到“我困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再說。”

“我們為什麼不做飛機嗎?”芸娘開著然顯明不知道求助了何方神聖弄來的一輛車,這導航的聲音聽的芸娘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按照人類的生活習慣,這麼長的路程難道不是做飛機更快一些嗎?

“帶了這麼多東西,我不放心托運。”

當初讓管家托運過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今東西到手裏了當然得供著。有些東西的原材料在現世根本找不到,那都是祖師爺留下來的孤品。

“不放心歸不放心,可為啥又讓我開車?”芸娘熟練地打著方向盤駛離高速。

“你這不是去苗疆的路吧?”然顯明看著車子過了收費站,又轉頭看了一眼芸娘。

“你怎麼知道的?”芸娘有些心虛,但還是按照自己手機指示的路線走著。

“長耳朵的都能聽到的好吧?”然顯明指著兩人中間的那部手機“這個導航都告訴你偏航了。”

“嘿嘿,我看這邊有當地特色的小吃就想過去看看。”駛離高速後芸娘將懷中的手機丟給然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