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當真將春梅留了一等?”
張媽媽笑意深長道,“可不是,夫人放心,她就是一個未得教化的孩子,她這麼多年在洛州,沒有教書先生教化,又終日不見外人,又有誰教她這些識人之能呢?”
胡氏眉頭一皺,“靜娘可是安定候府出來的。”
張媽媽聞言嘲諷更濃,“靜娘也就是個花架子,雖然大門大族的規矩學得好,卻也是個不諳內宅爭鬥之術的,要不然當年夫人怎——”
胡氏一記冷眼看過來,張媽媽意識到不好,連忙朝著自己嘴巴便是一巴掌,“奴婢多嘴了,請夫人恕罪,奴婢往後再不敢說了。”
當年的事隻有金媽媽和張媽媽知道,雖然眼下無外人,可當年之事卻絕不可讓旁人知曉,胡氏冷笑一聲,“把你的嘴巴,給我看牢一點。”
張媽媽汗如雨下,連連應聲。
胡氏揚了揚下頜,“老夫人的玉竹在那邊,讓春梅做事手腳利落些,金媽媽的事老夫人已經有所懷疑了,之後,無論如何我的臉麵不能丟,這幾日老夫人勢必關心微瀾居,先消停幾日再伺機而動。”
張媽媽連忙點頭,“夫人放心,春梅知道。”
胡氏想到金媽媽的事仍覺得古怪,“太奇怪了,金媽媽分明沒有動手腳,可那賤蹄子是怎麼中毒的?診脈的是楊大夫,定然不會有假。”
張媽媽和金媽媽同在胡氏手下,從前金媽媽更得胡氏倚重,聞言張媽媽笑了笑,“金媽媽您是知道的,別的好說,可就是貪財,或許她看您對大小姐並不上心,所以私做主張,又不敢告訴您,結果鬧成了這般。”
張媽媽都如此說,胡氏也隻好這樣想,“也隻能如此了,我過去的時候,那賤蹄子病的快死了,何況她們兩個才剛回府,也不敢玩什麼花樣。”
正說著,二小姐沈清柔走了進來,“母親,丫頭都送過去了?”
看到自家形容貌美的女兒,胡氏笑意一盛,“送去了,那賤丫頭都留下了,春梅還是一等丫鬟呢。”說完,又將沈清曦如何如何蠢笨如何被老夫人愛重說了一遍。
沈清柔聞言冷哼一聲,“她娘早就死了,還真當自己是府中大小姐不成?這麼多年,父親可曾記得她半點?!為了她,母親已經懲罰了金媽媽,可祖母竟然將微瀾居給了她,憑什麼!她也配住在微瀾居?!這口氣母親咽的下,我也咽不下,既然她隻是個蠢笨如豬的繡花枕頭,母親,我這個做妹妹的,是否該去探望探望她?”
胡氏忙拉住沈清柔的手,“去自然要去的,隻不是現在,她的病是真的,可別染到了你身上,且她又是個命格凶煞的,你金尊玉貴,萬不能被她的邪煞衝撞了,這幾日你且好生進學,等兩日才去看。”
說著胡氏一笑,“帶著你幾個妹妹一塊兒去看。”
她這句話意味深長,母女二人對視一眼,眼底皆是算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