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曦想到這裏,突然開口說道:“祖母,我想去看看彥哥兒。”

她這幾日也是太忙了,都忙到了忽略了沈嘉彥的事情。

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的話,沈清曦覺得自己心裏就像是壓了一大塊石頭一樣,整個人都無法輕鬆的去做別的事情。

“嗯,去吧。”老夫人本想讓沈清曦請華清來給沈嘉彥看看受傷的右手,可沈嘉彥拒絕了,“他以前是多穩重的孩子啊,這次……哎,你去看看吧,或許能夠讓他改變主意。”

沈清曦點頭,和老夫人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起身離開。

等她來到了沈嘉彥住的前院時,正好看到他坐在院子中看書。

“大姐姐來了。”沈嘉彥放下書,站了起來,“坐下說吧。”

沈清曦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在了沈嘉彥對麵的椅子上。

“我聽祖母說,你拒絕了讓祖母給你找大夫看手?”沈清曦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父親想你明年春闈下場試試,你不看手的話……又該如何?”

沈嘉彥不是一個隨意放棄自己前程的人,若不然,也不會在城外柳夫子那邊苦讀了。

偏偏這次發生的事情,讓沈清曦很是看不懂,明明還是有希望治好的,為什麼要拒絕?

沈嘉彥怔了下,似是很意外沈清曦這麼直接,可沒一會,他就恢複了以往的鎮定。

“傷都已經傷了,再看……也是徒增失望。”沈嘉彥的話中沒有半點波瀾,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看的大夫都說恢複不了,我隻是不想再失望一次而已。”

沈清曦皺眉,她無法去相信一個苦讀詩書十幾年的人,在得知自己的手受傷,很可能以後無法握筆讀書時會有這樣平靜的表現。

沈嘉彥的種種所為,都讓她看不清,可在這些看不清之中沈清曦感覺更多的是古怪。

從他受傷到拒絕讓師父來給他治療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

“或許呢,或許還有希望呢?”沈清曦皺眉,“彥哥兒,你之前不是這樣的,這次……你要如何?”

沈清曦不想和他浪費時間說那些沒有用的話,她隻想盡快知道沈嘉彥到底在想什麼。

“你這次受傷……是不是和四妹妹有關?”沈清曦沒等沈嘉彥開口,又繼續說道:“四妹妹私自出府,你突然受傷,這兩件事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沈清曦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沈嘉彥的表情,他臉上閃過的任何一個神情她都沒放過。

沈嘉彥在她說到沈清韻私自出府的時候,眼底很明顯地閃過了一抹不安,但那些不安很快就消失了。

“大姐姐說笑了,韻兒私自出府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呢?”沈嘉彥又恢複了老成的神情,“我一直都在城外夫家讀書,對於府中的事情一向都不了解的。我這次受傷……就是沒注意腳踩空摔到了,沒有大姐姐說的那麼複雜。”

沈嘉彥這樣的人,執拗起來是誰也說不動的,沈清曦盯著他看了許久,“你要如何,又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