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彥,你很有才學,參加春闈的話一定可以中得頭名!”沈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幾分痛心,“你說你怎麼就把右手給傷到了?”

沈懷對沈嘉彥傷到右手的事情一直都是意難平,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他!

“對不起大伯。”沈嘉彥自知理虧,低頭輕聲地說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夠注意,才傷到了手。從而導致參加不了春闈。”

沈懷是生氣不能夠參加春闈嗎?他氣得是大夫說沈嘉彥的手可能以後都無法讀書寫字了。

這才是沈懷最為痛心的地方,沈嘉泓還小,李勝男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如今更是指望不上。

而他的年紀一年比一年大,沈家需要一個繼承人站出來擔起家族的責任,沈嘉彥是最好的人選,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毀了自己的右手,這一點沈懷是越想越覺得生氣。

“今年的春闈不能夠參加還有明年還有後年!”沈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幾分疾厲,“我就想問你,為何不讓大夫繼續給你診治?你就那麼不想右手恢複嗎?”

沈清曦沒想到沈懷會直接問出這些,她也很好奇沈嘉彥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就抬頭看向沈嘉彥。

誰知道沈嘉彥隻是低著頭,並沒有抬頭去看沈懷的打算。

“你別不說話!”沈嘉彥此時的樣子像極了沈楊,隻要遇到自己不想麵對的事情,就全以沉默應付,“你父親就你一個兒子,難道你要做這樣讓他失望的事情嗎?”

沈楊因為宋氏的緣故,在湖州一呆就是十幾年,好不容易兄弟兩人說開了想通了,誰知道孫靈珺又做出那樣的事情。

沈楊還為了她,放棄了大好的仕途,一起去了湖州庵堂思過。

沈懷因為愧疚也好,還是其他的原因也好,一直都想要好好地培養沈嘉彥,誰知他竟如此讓人不放心。

在沈懷提到沈楊的時候,沈嘉彥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大夫說了,我這右手……怕是好不了了。”沈嘉彥許久才冒出這樣的話,“既然好不了了,為何還要繼續看大夫呢?”

他也沒有想到右手會受這麼重的傷,沈嘉彥原本以為,隻是參加不了春闈。

在大夫說以後可能無法讀書寫字的時候,他心裏也是充滿悲哀的。

沈嘉彥從小就喜歡讀書,以後不能讀書寫字還不如說是直接要了他的性命要幹脆呢。

“柳夫子能請到什麼好大夫?”沈懷真是太失望了,“再說了大夫也隻是說可能!隻要你願意診治,大伯就能為你請來宮中最好的擅長骨科的大夫,你這孩子不願意去嚐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到底有沒有機會呢?”

沈嘉彥在他說這些的時候,眼底也閃過精光,可很快那些光芒就消失了。

“大伯,我不想再聽大夫說好不了的話。”沈嘉彥低著頭,說話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我怕再聽到這樣的話,我會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沈懷幾乎要跳腳了,“你……你和你那個爹一樣,認死理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