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和茯苓對望一眼，都抿嘴一笑。
“靜媽媽，這些事情啊，許嬤嬤早就帶人親自檢查了好幾次了。”玉竹拉著靜娘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一大早許嬤嬤就帶了止水居那邊的幾個管事媽媽，把所有的嫁妝都按照嫁妝單子核對了好幾遍，有老夫人在，大小姐的這些東西絕對不會錯的。”
靜娘聽了這些也就放下心來了，但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沈老夫人對沈清曦這樣好，她本應該很高興的。但看到沈清曦那樣依賴著老夫人，靜娘又有些吃醋。
沈清曦自幼就是由她撫養長大的，她們在洛州相依為命那麼多年，她本應該是沈清曦最為親近的人，結果……
靜娘搖搖頭，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有些過分了。
雖然她的賣身契不在沈家，但是在沈清曦跟前她始終都是一個拿著月利銀子的下人。
一個下人又怎麼能夠和主子做親人呢？
靜娘擦了擦麵上的淚水，隻要沈清曦過的好，她也算是報答了宋氏對她的恩情了。
“嗯，有老夫人操持著，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靜娘的心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朝玉竹擺擺手，“行了，你也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坐在這邊歇一會。”
玉竹點頭，她沒有說什麼，起身帶著茯苓去裏間收拾之前沈清曦交代好要帶過去的衣服了。
靜娘長長地舒了一口，鬱悶的心情緩解了很多。
就像是茯苓說的那樣，沈清曦嫁到秦王府，她們這些人也是要一並過去的。
大家都沒有分開，日後還要長長久久地相處著，沒有什麼可傷心的。
“靜媽媽。”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靜娘的思緒，“大小姐讓你進去一下。”
豆蔻說完話還笑了笑，“靜媽媽快點進去吧，大小姐可一直都在等著媽媽呢。”
靜娘又擦了擦臉，扯起嘴角露出了笑容，“好，我這就去。”
她進了裏間，就看到沈清曦一身大紅的嫁衣，端坐在梳妝桌前。
“大小姐，您喊奴婢？”靜娘看著妝扮好之後，和宋氏有七成想象的沈清曦，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您這樣和夫人年輕時真的很像。”
沈清曦看著靜娘，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禁朝著她伸出了手。
靜娘上前，主仆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沈清曦感觸地歎了口氣。
“靜娘，謝謝你。”前世也是靜娘陪著她進京，陪著她嫁給了楚綦，後來……靜娘也因為她被沈清柔害死了，“你放心，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最親的人。”
靜娘聽她這樣講，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大小姐，可千萬別這樣說。當年若不是夫人出手相救，奴婢早就死了，能夠陪在大小姐身邊，看著您長大嫁人，是奴婢的福氣。”
沈清曦伸手替靜娘擦掉臉上淚水，“別哭，你還要陪著我一起去秦王府呢，以後……我們還要長久地在一起生活，等你老了，我也會好好地陪著你的。”
靜娘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隻是流著淚不斷地點頭，“好，一切都聽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