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曦都如此說了，沈懷也就沒有再推辭。三人上了馬車，就開始往回走，半路遇到明月齋的時候，也是沈清曦下了馬車去買得糕點。
她拿著好幾個油紙袋上了馬車，“我也不知道夫人如今愛吃什麼口味的糕點，就每一樣都買了一些，留著讓夫人慢慢吃。”
沈懷看著那些糕點，再看看沈清曦麵上平靜的笑意，突然心中就有些酸酸的。
對於沈清曦，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她出生後沒幾日，宋氏就去世了。
後來胡氏找了道士過來說是沈清曦克母，留在沈家隻會讓沈家的運勢一點一點敗下來。
沈懷也就借著這些讓人把她送到了洛州，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那樣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長途跋涉去洛州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會不會因此就沒了性命。
好在，宋氏身邊還有靜娘那樣的忠仆，自幼把沈清曦帶大了，才有了如今的沈家大小姐。
“曦兒，以前都是父親對不起你。”沈懷看著沈清曦，很是艱難地說出了這樣的話，“這些年來……我真的是太對不起你了。”
這些話沈懷誰跟前都沒有說過，如今麵對沈清曦的時候，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原以為跟自己的女兒說這樣的話很難，可是沈懷發現，一旦說了出來也就根本沒有之前想的那麼難。
沈清曦有些不明白沈懷為什麼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麵帶疑惑，“父親，以前的事……”
“曦兒，你讓我說完吧。”沈懷沒等沈清曦說完，就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這些話父親早就想跟你說了，你就讓我說完吧。”
沈清曦見他如此，也就沒有再開口，這麼多年來，她對沈懷是有怨的，不單單是重生之後的她，連帶著這具身體都對沈懷有著強烈的怨恨。
想想也是一出生就被父親丟在了偏僻的莊子內，再加上莊子裏的所有人都可以任意欺負她，沈清曦又怎麼會不怨恨呢？
這個時候聽到沈懷說出這樣的話，沈清曦心中還是很是期待他接下來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沈懷抬頭看了一眼楚燁，大家都已經是一家人了，就算是當著他的麵說出點什麼，也不是那麼難堪了。
“父親之所以把你送到洛州，一方麵是因著胡氏的挑撥，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每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想到你母親。”沈懷最初對宋氏還是很有感情的，不過是在宋氏有了身孕，兩人無法在一起的時候，胡氏趁機勾搭挑撥，讓他對自己親自選中的媳婦有了不滿，“你在洛州那些年，我也每個月都讓人往莊子送各種東西，誰知道胡氏竟然會欺上瞞下，把那些東西都瞞了下來。”
其實他說的這些話，沈清曦是有些不太相信的，胡氏的所作所為沈懷未必就全部不知道，他隻是不想麻煩不願意去過問而已。
本就是一個自生自滅的女兒，過問太多的話，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他那麼不喜歡後宅麻煩的人，自然是不願意去想去問的，索性由著胡氏胡作非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