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李鳳瑤生日,他死乞白賴邀了蕭大少過去,最後鬧得有點不愉快。
那次過後大少明言跟他說了,跟李鳳瑤不對付,以後李鳳瑤在的趴別喊他。
寧子記得清清楚楚的。
蕭吏哼了聲,“看她可憐。本來就窮,今天給我買的這些東西,花了她好幾百了。”
“她不是說贏錢了嗎?”
“五千塊是錢?”
“行,你說就是你對。”
“掛了,聽你說話煩,聒噪。”
“我X——”
蕭吏掛斷電話,把寧子的國罵腰斬。
視線再次落在那些必刷題,嘴角不自知翹起。
贏錢了給他送禮物。
不錯,有點良心。
上次買的零食,沒白投喂。
現在想想挺有意思,跟養崽子似的。
回到半山別墅,走進大廳,蕭吏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打盹的老頭子。
從後頭看去,一頭白發跟霜降似的,稀稀落落,能看到掩映其間光禿禿的頭皮。
估摸再有個一年半載,老頭子就要地中海了。
嘖。
蕭吏放輕了腳步,準備上樓。
“回來了?看到你爺爺坐這兒,你往哪溜呢?”蒼老威嚴嗓音在沙發處響起,中氣十足。
蕭吏駐足,返回去,在老頭子對麵坐下,“老頭,能不能別整天把‘你爺爺’掛嘴邊?我會以為你在罵我。”
“我要是罵你,說的就是‘老子’兩個字了。”
四目相對,一模一樣的利眼瞪著對方,跟比賽似的誰都不挪眼。
誰先挪誰先輸。
“閉眼!”撐了一分鍾,蕭老爺子撐不住了,一聲大喝。
蕭吏後仰靠上沙發背,就不閉眼,“想作弊?年紀大了就該服老,逞能可恥。”
蕭老爺子真想舉起拐杖揍死這個不孝孫。
哪個當孫子的對他爺爺說一句頂十句?
也就這兔崽子敢。
臭脾氣跟他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今天怎麼有空這麼早回來歇著?公司要倒了?”蕭吏裝作看不見老頭子翹起來的白胡須。
老爺子怒哼,“差不多了。你那個爹整了出幺蛾子,跟外人聯手往公司拉了條假生產線,合同已經簽了。處理,你爹就得擔責坐牢,不處理,公司承擔的損失不可估計。”
蕭吏沒說話,臉上也沒任何意外表情,跟聽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平平淡淡。
老爺子在他臉上探究片刻,拿起手邊的合同扔到他麵前,“你已經成年了,這件事情我交給你去辦,怎麼處理都由你說了算,當是練練手。我把你帶在身邊幾年,也讓我看看這幾年你學到多少東西。”
蕭吏把合同拿過來,邊查看邊道,“‘外人’是誰?”
“還能是誰,李擇業。”
“蕭長山是乙方完全責任方,出了事,李擇業一點責任不用擔。”蕭吏把合同看完,合上扔到矮幾,“以公司名義追責,另外李擇業現在掌管李家在蘇城的代工廠,把代工廠的貨源跟銷售渠道截斷,他想躲起來吃漁翁之利,做夢。他喝蕭家一口血,就得給我割下兩塊肉來。”
蕭老爺子靜默片刻,大聲朗笑,“直接釜底抽薪,幹淨利落,好!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