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送來了書信,就說明他想與我們相見,若非如此,以他的行事作風,斷然是不會多此一舉的。”
“等著吧,他肯定會來的。”
昨夜睡前,東方朔的門外便是突然塞進了一條布巾,上麵的文字言簡意賅,便是約東方朔與常虞相會,落款之處的名字便是李千河。
說起來李千河約定的相會的地方也是有些意思,正是之前東方朔所率領的大軍差點就要被埋伏遭受亂箭巨石交擊的東石大峽穀。
東方朔和常虞坐在山腳的位置等了許久,東方朔自從坐在這裏,便一直是在閉目養神。
至於常虞,現在的眼神之中顯然已經是有了幾分不耐煩之色,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他平常對待人與事自是比較有耐心的,可對李千河,他向來都是沒有什麼耐心。
終於,一陣陣清脆的腳步漸漸映入兩人的耳畔。
隨之,一個身著素衣,黑布遮麵的人便是出現在了東方朔和常虞的身前。
看到李千河這副樣子,東方朔也是有些驚訝。
以前的李千河,還從來沒有這般遮掩過自己的容貌,多年未見,真是物是人非啊。
“老師。”
李千河走到東方朔的身前,便立時雙手抱拳,躬身施禮,舉手投足之間可謂甚是恭敬。
見到他這般舉動,東方朔不但沒有感到欣慰,反倒是有些感到迷惑,甚至右眼都是輕然一跳。
自己這兩個學生,其實還是李千河更像自己一些。
自東方朔認識他以來,他便是不拘於禮,隨性灑脫。
對此很長一段時間東方朔都是拿他有些沒有辦法,看到他就有些頭疼。
說起來李千河比東方朔還要年長幾歲,可在東方朔的印象之中,他完全就像是一個孩童一般,天真爛漫。
可眼下,雖然隻是久別重逢之時的初見,但東方朔心中已經很是清楚。
現在站在自己的麵前的李千河,早已不是幾年之前整日都在京都惹禍,街坊鄰裏最為頭疼惱怒的那個人了。
李千河尚且還沒有什麼表示,一旁的常虞態度卻已經很是明顯了,看到李千河如此恭敬的向東方朔問禮,常虞直接是將頭扭向一旁,完全不予理會。
“多年未見,老師依舊是氣勢淩人啊,至於小虞虞你,也還是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感覺到一下回到了幾年前住在老師府上時候的樣子。”
“那可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啊,每每想起都會令人感到回味無窮。”
言語之間,李千河便是一臉向往的樣子。
“哼。”
常虞雖是不言,可這一聲冷哼已經是代表了他的態度。
若不是東方朔讓他一同前來,他都懶得見這個人。
“自從離了京都,你便消失了蹤跡,若不是偶爾有書信送回,我都以為你死在外麵了。”
雖是許久未見,不過既是麵對李千河,東方朔的言語也是沒有絲毫的避諱。
聽到東方朔的話,李千河也是放聲大笑,言道:
“托老師的福,學生還不曾遭遇過生死險境。”
聽到他的話,東方朔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後便示意他坐下。
待到李千河坐下,東方朔便是問道:
“怎麼突然想到要與我們相見?在此之前我那麼多次讓你回京都相聚,你都是找借口托辭。”
東方朔對自己這個學生倒是足夠的了解,所以知道憑借他的本事和為人處世之風在外定然是不會有什麼事的,可自己的妻子寧氏卻是經常擔心常虞和李千河這兩個他的學生。
常虞倒還好,至少在寧氏的眼中,常虞從來都不主動招惹別人,與旁人起什麼爭執,所以想來也不會遇到什麼避之不及的危險,而且常虞現在更是回府而來,每天都在府上,就在他們二人的身邊,所以寧氏就更加不擔心了。
可這個李千河,那是出了名的惹事精,光是寧氏之前就沒少給他處理麻煩,所以多年不見,寧氏也是非常擔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