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一跳,“媽,我......”
楊秋貞臉色十分難看的質問她,“你死哪去了?”
薑柚非常緊張,但腦子轉的快:“沒人給我拿吃的,我看宴會也結束了,就自己下來了。”
楊秋貞抬手就要打她,薑柚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也不躲。
就在這時,客廳裏傳來了刺耳的尖叫聲。
“爸,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兒,你這是要親手把女兒往火坑裏推麼?我不要嫁給傅九爺,如果你非要讓我嫁,還不如讓我死了,反正嫁過去也是死。”
江慧妍滿臉是淚,楚楚可憐的朝著牆上撞去。
“小姐撞牆了!”
一時間,整個江家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薑柚被楊秋貞拉著去了醫院。
薑柚熟練的躺在病床上,麻木的露出自己雪白的手臂,任由護士給自己抽血。
她臉色蒼白的望著手臂上的針管,以及從自己身體裏流淌出來鮮血,通過細長透明的管道盡數流入儲血袋。
江慧妍從小就被查出患有血友病,不但需要定期輸血,平時那怕一點小小的傷口都會血流不止,難以愈合。
更關鍵的是江慧妍是無比珍貴的RH陰性AB型熊貓血。
而薑柚正好就是這種血型,薑柚一直都認為楊秋貞能嫁進江家,或許就是因為她這個移動血庫。
偏偏江慧妍嬌生慣養不聽勸,明明身體不好還喜歡作死,動不動就受傷暈倒。
上個星期薑柚才被強行抽了一次血。
而她不能反抗,要隨叫隨到。
“那點血還遠遠不夠,等一下接著再抽幾袋備用,我去看看小妍醒了沒有。”
薑柚的繼父皺著眉頭站在旁邊,一臉的不悅。
楊秋貞連忙討好的笑道:“我知道,等一下我就跟護士說,讓她多抽幾袋。”
病房裏的另外旁若無人的交談著,絲毫沒有把薑柚這個當事人放在心上。
繼父走後,楊秋貞的笑容就斂了下來。
“媽,能不能少抽一點?”薑柚白著一張臉,弱弱的開口,“我上次聽護士說,我不能再抽血了,否則會......”
“否則會怎麼樣?”薑柚的話還沒有說完,楊秋貞便厲聲喝斥她,“柚柚,做人要知恩圖報,江家待我們不薄,不然你能成為江家的小姐,能把你養這麼大。”
“你不要讓媽媽難做,你別忘了你奶奶還在療養院裏等著錢救命,你房間裏的卷子我也看到了。”
提起奶奶和卷子,薑柚便不吭聲了。
隻是她的另一隻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想到得到什麼都要付出代價,這一點薑柚從小就知道。
沒關係,再忍半年,等高考過後她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薑柚抬眼看著她,動了動唇,最後點頭,清澈幹淨的杏眸帶著一絲希翼,聲音軟糯:“媽媽,我餓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沒有人關心她晚飯有沒有吃的事情。
從她五歲進江家開始,江慧妍就對她製定了各種各樣的規矩。
她可以忍受欺負,但絕不能忍受餓肚子。
奶奶說過,人吃飽了就什麼都不怕了。
楊秋貞聞言,越發不悅起來:“慧妍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吃,你等著,我去給你買,你要敢亂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楊秋貞根本就沒有把薑柚放在心上,一出病房就去看江慧妍。
在門口碰到了江鎮榮,她連忙問道:“慧妍醒了麼?”
江鎮榮滿麵愁容:“醒了,但一直在鬧,是我把她慣壞了。”
楊秋貞也跟著愁了起來,“傅家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問清楚了麼?”
江鎮榮眼裏劃過一抹暗色,“千真萬確,傅九爺的三個未婚妻都是死於非命。”
楊秋貞驚恐的捂住嘴巴,心疼的紅了眼眶,“慧妍從小體弱多病,你怎麼舍得......再說傅家隻說要江家的小姐,我們江家也不止慧妍一個。”
江鎮榮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是說......薑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