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被陰司正式接受後,紙紮店的生意慢慢多了起來,有不少的新麵孔來找我送物件,有人有鬼還有成妖的動物,送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有以寄相思的貼身之物,有價值連城的珍惜寶物,有手寫的信。
這些東西都不算奇怪,我收到最奇怪的東西,是一撮頭發。
那是一天子時,一個穿著裙子的年輕女子到店裏來,交給一張折疊得方方正正的紙,囑咐我要送到一個地址,收件人的名字叫徐文彬。
年輕女子臨走前,我瞥了一眼地上,沒有影子。
看來是個鬼魂,寫的地址是新城區的一個小區,房子的價格不菲,住在那裏的一般都是收入在中上遊的白領階層。
我攤開方方正正的紙,裏麵居然是一撮頭發,看起來顏色淺淺的,而且很短,絕對不是出自剛剛那個年輕女子。
送頭發,這可不是什麼好寓意。
頭發有纏繞之意,送給別人往往會他遭受厄運產生,也有一個說法是說女子將頭發送給心愛的男子,能夠庇佑他,但是這明顯不像,從那女子身上能感受到怨氣。
看來又有人遭殃咯。
我收起頭發,等到第二天傍晚才出發。
我順著紙上的地址,來到一間門前,伸手敲了敲。
沒多久,屋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誰啊?”
“送快遞的。”我立馬回答道,心裏有些詫異,再次核對了地址,確實沒錯。
不久,門被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臉上稚氣未脫,看起來好像還是學生。
我開口問道:“請問徐文彬住在這裏麼?”
“對,我是他女朋友。”
“這有他的快遞,叫他出來簽收。”
女人叫了兩聲,屋內沒有動靜,一臉歉意地看向我:“對不起啊,他在睡覺。”
“沒事,那你就簽收了吧。”
我也沒放在心上,紙上寫的是這個地址,應該錯不了。
女人伸手就要關門,這時男人從屋內走出來了,睡眼惺忪,顯然是剛醒。
我剛走出去沒幾步,聽到屋內傳來二人的對話。
“這是什麼?”
“剛剛來個送快遞的,說是這東西是給你的,怎麼像是頭發?”
我準備下樓,門突然打開了,男人忽然叫住了我。
“你,等等!”
我詫異地回過頭:“怎麼了?”
男人卻一臉驚恐,嚇得麵無血色:“這是,這是誰讓你送來的?”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士,大概有一米七,丹鳳眼,臉上有顆痣。”我大概描述了一下。
“能原路送回去嗎?”
“抱歉,根據規定,不行。”我立馬拒絕了。
“滾!我不收!”
男人好像受了什麼刺激,把包著頭發的紙扔了出來,狠狠摔上門。
我滿是不解,你們鬧矛盾就鬧矛盾,對我一個郵差發什麼火?
不過從男人的神色中,我看到了心虛,應該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這下可就難辦了,當然,作為一個職業的黃泉郵差,我遇到過不少拒收郵件的客人,最簡單的快捷的辦法,就是將物件放在他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