晡時的這一刀被攔後,他激動得麵色漲紅,盯著笑聽師祖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的身材本就有些圓胖,一生氣,整個人都開始亂抖,肚皮都被氣得圓鼓鼓的。
笑聽手中捏著一物,金燦燦地,正是用它攔下了晡時這重重一斧。
不用想我也能猜到,她之前把隨身攜帶的匕首給了我,她適才所用的一定是我的鎮鬼寶鎖。
我們慢慢接近到二人不遠處,暗中繼續觀察著,萬一這個晡時到了氣頭上要傷害笑聽師祖,我和爺爺也好去救應。
晡時吭哧了半天,終於吐出了心中怒意,“十妹,為什麼你就連個破鳥都要護著?”
笑聽麵不改色,一臉堅決,“我說過了,我答應過別人,暫不殺它。”
晡時立即喝問道:“什麼人?男人還是女人?”
聽到笑聽祖師的話,我心中充滿了感激,她之所以攔下晡時,隻是為信守諾言。我看了一眼臨走前放在她身旁的那個幹糧袋,還是保持著原樣,看來她根本沒有動過,沒有吃過一口。
我這一去一回早已過了一日半,昨日裏她隻是喝過幾口銀鳥血,又吃了一隻小銀鳥,此刻腹內一定饑餓不已,雖然一旁就是大銀鳥,可我相信她的為人,既然答應了暫不傷害它,那麼她絕對不會再去喝一口鳥血。
笑聽被晡時的問話氣到了,當即幹脆地答道:“是個男人,那又如何?”
“男人?是個什麼男人?為何要答應他?”晡時已經被氣糊塗了,開始喝起了無名的醋。
笑聽一字一句地答道:“是那個被你們害得打入荒域的活人郵差,他去給我找吃的,換這鳥的性命。”
說話間,笑聽師祖抬頭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我快速收回探出頭的,躲在樹後。
隻聽她輕輕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黃昏即將過去,他怎麼還不回來呢,會不會是遇上了什麼危險?”
晡時聽完後,柔聲說道:“原來是那個小子,十妹,你瞧我來了半天都沒有問過你餓不餓,我身上就帶有吃的,我取給你吃好不好?”
他取下背在肩上的一個幹糧包,看起來和日出郵差在我離開郵差府前給我的包一樣,隻不過更大一些,晡時體胖,又是府裏的大郵差,帶個大幹糧包也說得過去。
晡時摸出一枚白花花的饅頭,遞到了笑聽的麵前,“快吃吧十妹,餓壞了吧?”
笑聽師祖的目光仍舊望著林間,陷入了沉思之中,完全沒有看到晡時遞給她的饅頭,她接著一笑,“不可能,那小子身手雖然普普通通,倒也勝在機靈,隻是一日半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定是他找不到食物,無顏麵來見我。”
晡時捧著手中的饅頭又往前伸了伸,繼續溫柔地說道:“十妹,你快吃啊!想什麼呢?”
笑聽回過神來,見到晡時遞來的饅頭,抬手便打落到一旁。
“我說過,不吃你們郵差府裏的一口東西,我等著我小徒孫給我帶食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