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布從女子的頭上一掉落,我才看清她並不是笑聽師祖,可我認得她。
這女子生得美豔無雙,盡管此刻她緊閉著雙目,麵色蒼白,薄唇微啟,依舊掩飾不住她天生的媚氣。
這女子也是我們郵差屆的老祖先之一,她就是祖師爺的三徒弟,陰司十二大郵差中排名第四的日出郵差。
我還記得雞鳴在用毒針紮完了我,抓到了笑聽和我爺爺之後,曾對晡時說過,第二天一早,日出便會來接他們離開的。
可日出不是向著雞鳴的嗎,怎麼會淪落到此呢。
我又想起當初和我笑聽師祖被押送往荒域之前,日出特意取來兩包幹糧給我們,還囑咐我要照顧好她的十妹。
我猜測,一定是日出來到荒域接雞鳴等人的時候,為了救笑聽不知怎麼就惹惱到了雞鳴,這才被打傷在此,碰巧又被這些山匪所獲。
紅布一掉落,所有鬼都呆呆地盯著日出看,她確實生得太過美豔,完全勾住了在場的每一個男鬼。
我早該想到是她了,因為我抓到的帶路鬼曾連續不停在我麵前誇過山大王的新娘子如何如何妖媚多姿,他說的一直是日出,我卻當成了笑聽。
雖然笑聽生的同樣非常好看,隻是她是那種文雅清秀的氣質,同時還帶有一股傲氣,和日出是完全不同的。
山大王見紅布落地,本想怒罵兩句那幾個女鬼,一見到日出的容貌,又不由地看傻了。
一個女鬼慌忙撿起紅布來,往日出頭上蓋去。
就是這一瞬,我看到日出勉強睜開了眼睛,她一眼就看到了我。
她的眼神迷離,昏暗,她的精神似乎遊蕩在清醒與夢境之間。
這個眼神讓我想到了自己身中了雞鳴的封魂水後的感覺,莫非她也中了同樣毒?
見到我後,日出的眼神散發出一絲微弱的神采,隨即再度閉上了眼睛,又昏睡了過去。
我知道,那一刻見到了我之後,她的心頭一定是起了一絲希望,希望我可以救她。
日出師祖,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幾個女鬼很快把日出抱走了,山大王留意到我還在注視著日出的背影,哈哈一笑,抬手示意我坐下來。
為表現出對幾位大佬的尊重,我站了一會兒,等肥頭鬼和瘦鬼也各自落坐之後,這才坐到原位上。
山大王衝我說道:“粗嗓子兄弟,你可知道這女人是誰?”
我假裝糊塗的搖頭應道:“不知道啊,兄弟們都說她是郵差府的,我偏不信,哪有這麼漂亮的女郵差。”
大王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等我說完後,笑道:“沒錯,我們剛抓到她的時候,她在昏昏迷迷中說過自己是郵差府的日出郵差,兄弟們都不信,我卻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他這話一出口,坐下下麵的眾鬼又是一陣驚訝,有鬼馬上問了起來。
“大王,此話當著?她真的是郵差府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