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又恢複了那種麵無表情的樣子,背著雙手,慢慢走向金鎖前,這個時候我顧著割開粗繩,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緩緩彎腰,在眾人的目光中撿起了金鎖。
他把金鎖收入懷中,緩緩說道:“明日便是郵差大會,日出叛我之事咱們本該也放到大會上,由全府的郵差來審判,隻是我不忍她當眾被受辱,不如你們來說個法子,看看咱們應該如何處置她?”
幾個郵差馬上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他們多半人都請求雞鳴念在同門的情分上輕罰日出,隻有平旦郵差持不同的意見。
“明日郵差大會上,咱們是要推舉大師兄來接替師父的職務,成為新的夜半郵差,值此關鍵時刻,三妹偏偏和大師兄作對,我認為應當重重懲罰她才是,這也是給天下間的所有郵差豎立威嚴,要不然大師兄以後怎麼能管理好郵差府呢?”
平旦的話不由讓我朝他看了一眼,這個平旦郵差的見識,心智都不在雞鳴之下,看起來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兒。
隻見雞鳴裝模作樣地陷入為難的思考中,最後點了點頭,“二弟說得有理,日出雖然是我們同門,卻罪不可恕,依我之見,不如將她打入地獄之中,待明日大會一過,我稟過閻羅王後,再選擇一個合適她去的地獄。”
好狠的手段,為了徹底擺脫威脅,竟然不惜把自己同門師妹打入地獄中去服刑。
我這個時候已經悄悄割斷了爺爺身上的繩索,我拍著他的背讓他暫時不要去動,又悄悄到了笑聽師祖的背後,繼續去割她身上繩子。
笑聽的雙手同樣被捆在背後,她伸出一指指向門外,衝著我打著手勢,我一看,那意思是讓我不要管她,快快離開這裏,可我怎麼能這樣做呢?
商議完了如何處理日出後,雞鳴看向了笑聽師祖,“十妹與三妹同罪,便一同罰入地獄中去吧。”
他說話的時候很自然地看向了笑聽,也發現了躲在她身後的我,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派人來阻止我,而是繼續說了下去。
“至於賀子午祖孫,賀延天去荒域送信有功,意圖暗害我有罪,功過相抵,待明日過後,將他逐出郵差府去。”
“賀子午雖然屢屢與我作對,但他是個活人,不該死在陰間,不如便將他遣返回陽間,日後若再敢來陰間,踏入我郵差府一步,格殺勿論。
我知道雞鳴的小心思,如今可不是在荒域中了,而是在酆都城,他若真敢殺了我,消息早晚會傳出去的,他是怕得罪了我師父,這才不得不提出這個懲罰出來。
雞鳴說完,身子一動,瞬間到了我身後,我還沒割斷笑聽身上的繩索。
背上一緊,已經被他提了起來。
隨後我背上一痛,有個什麼堅硬的東西刺慢慢刺破我的皮膚,往我後心捅去。
他不是說要放了我回陽間去嗎,可這架勢,怎麼感覺他是要捅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