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英俊的紫衣男子坐在石凳上飲著小酒,很是憂鬱。
直至太陽落山,門才吱呀一聲打開,一臉魘足的海炔邁步走出來,他慢條斯理的理理身上的白袍。
“你已經知道了吧?他是那人的轉世。”
海大曄故作惆悵的歎息:“我早該想到的,三界之中能讓我一見鍾情的也就隻有他了。”
當著兒子的麵yy兒媳婦真的好嗎!
海炔在空著的石凳上坐下來,徑自翻了個杯子倒酒,幾分慵懶的抿了口:“爹,我度量小,下次不要在我麵前開這個玩笑,我會翻臉。”
海大曄眉間突現厲色,又變成委屈和受傷:“炔兒,你竟然趁我閉關去找他,說好一起去的!”
眉毛一挑,海炔勾唇:“那是逗你玩。”
我就知道,有了媳婦忘了爹,海大曄扶額,又擺出憂鬱的樣子:“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現在長大了……”
“翅膀硬了。”海炔非常熟練的接上。
從小到大,永遠就這麼一句,都能倒背了。
海大曄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他傾身向前,商量的語氣:“我能不能抱他一下?”
“不能。”沒有餘地。
海大曄翻白眼:“小氣,我和他認識那會,你還在蛋殼裏麵啃腳丫。”別說抱一下了,好多下都有過。
海炔握緊酒杯,麵上暗沉,大有一種“再說一句,我翻殼給你看”的架勢。
雙眸突地一睜,海大曄大怒:“你尾巴怎麼受傷了?誰傷的你?告訴爹,爹去把他骨頭抽了。”
海炔輕描淡寫:“我在尾巴上取了樣東西。”
“瘋了瘋了瘋了。”一連重複三次,海大曄從震驚中冷靜下來,他長歎一聲,兒子算是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海大曄身上原本的磅礴氣勢泄出,整個人都有種虛無感,他掐掐手指:“算算日子,蛋成形了。”
“嗯。”海炔抿唇,若有所思。
“這次注意著點,別讓他沾到金狐血,如果蛋黃散了,你爹我也救不了。”海大曄攤開手掌,一顆渾然天成的不知名紅色石頭,米粒大小:“爹送你媳婦的見麵禮。”
海炔拿在手裏把玩:“本來就是他的。”
“臭小子,裏麵那些寶貝都是我四處尋來的。”海大曄一臉肉痛。
海炔把石頭收起來,出聲安撫:“知道了,等我們回去,我會在涯叔麵前替你說好話。”
父子倆跟往常一樣,開開玩笑打打哈哈的你戳我一下我還你一掌之後,均都同時沉默了下來,輕鬆的氣氛變的沉肅。
該聊正事了。
海大曄靠在身後的木柱上,身上的氣勢消失不見,又成了一個比較帥的普通人,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一個大桃子,啃了口:“什麼時候去深海?”
指尖敲敲石桌,海炔沉吟片刻:“最好明日。”
封印早已鬆動,隨時都會衝破,已經迫在眉睫,如果不及時收服裏麵的獸魂,一旦落入人界,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簍子。
而能做到這點的隻有一人,我娘子,海炔在心裏念叨,非常驕傲。
海大曄看兒子翹著唇角,就知道在想什麼:“萬獸圖已經遇主,那幾個跟他一起轉世的家夥應該感應到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上門,兒子,看好你媳婦,可別被人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