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從走廊那頭灌進來,竟生出幾分絕望和無力感。
“抱歉,我無數次想跟你坦白,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溫淼淼感覺現在就像是被愚弄的跳梁小醜,醜態盡出。
“重新介紹下,傅衍衡,傅氏集團總裁。”
傅衍衡聲音平靜。
溫淼淼雙拳緊握垂在身側,現在的她隻能安慰自己,一切都隻是一個玩笑,眼淚卻已經打轉在眼眶處。
溫淼淼很艱難的抬起頭,盯著傅衍衡,蒼白的笑了笑,“你在騙我對不對?現在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怎麼可能是傅氏集團總裁。”
傅衍衡疼惜的眼神看著溫淼淼,知道現在這一切對她來說難以接受。
“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沒有時間去跟你多解釋什麼,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你在家裏等我。”
是啊,楚明玥還躺在搶救室裏,生死未卜。
溫淼淼突然笑了,笑自己的愚蠢和無知,她不想再多看傅衍衡一眼。
努力讓自己不那麼狼狽,淚水卻還是奪眶而出。
她怎麼能想象的到,昨天還在床上和她耳鬢廝磨,甜言蜜語的男人,竟然是傅氏集團總裁。
那個永遠隻能在別人口中聽到,高高在上的傅氏集團總裁。
溫淼淼的哭聲引來其他人的側目,楚家人氣到崩潰。
寶貝女兒還在搶救,傅衍衡竟然在這個時候和一個年輕女人在聊天?
文怡心裏一慌,溫淼淼怎麼過來了,心裏埋怨。
這女人到底懂不懂得孰輕孰重,都這功夫了,還來爭風吃醋,鬧到搶救室門口。
這下對楚明玥更是心疼的不得了,難怪這孩子這麼想不開,去尋短見。
這是在殺人誅心。
傅衍衡想要抱住溫淼淼,安撫她混亂的情緒。
被走過來的文怡冷聲怒喝,“你們有什麼恩怨,不是非要今天解決,溫小姐,請你自重。”
傅衍衡鎮定從容的落下手,溫淼淼往後退了幾步,清冷的開口,“我需要冷靜一下,伯母對不起,我失態了。”
傅衍衡讓司機送溫淼淼回去,轉身的功夫發現溫淼淼已經離開。
傅衍衡怕她這麼晚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他要去找她,這時搶救室的燈滅了。
文怡握住傅衍衡的胳膊,“你哪裏也不準去,必須在明玥身邊守著,和她有個交代。”
外麵冷風瑟瑟,溫淼淼站在聖目醫院門口。
這種高檔的私人醫院,連院門口都裝修的豪華的可以和五星級酒店媲美。
這家醫院也是傅氏集團的,當初她在路上暈倒,也是被傅衍衡送到這裏來。
她可悲到身體不舒服也要強撐著出院,因為花不起這個醫藥費。
那窘迫的樣子,在傅衍衡眼裏,怕是個天大的笑話吧。
她遊遊蕩蕩和失了魂一樣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路上腦子昏昏沉沉,一個每天為了生計奔波被同事欺負的社會底層,每天躺在富可敵國的傅氏集團總裁懷裏,聽著他為自己動情輕喘。
這一切都和做夢一樣。
溫淼淼努力回想傅衍衡懷抱的溫度,現在卻像失憶一般,尋找不到。
鑰匙擰開門鎖的聲音在深夜裏格外清晰。
溫淼淼也沒開客廳的燈,客廳一片漆黑,她頹然的靠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盯著牆壁。
總是催促傅衍衡去找工作,相處起來謹小慎微的在維護著他的自尊心,過年怕他舍不得買新衣服,自己不買也要為他添置。
這種全心全意的付出,現在她就覺得無數根長針,直挺挺的刺進她的心髒。
耍她,真的很好玩嗎?
難怪她對傅衍衡一直都有種不真實感,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幸福是偷來的,像泡沫一樣,一碰就會碎。
楚明玥臉色慘白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醫生說:“謝天謝地,楚小姐是吃了抗抑鬱的藥,計量不是很多,送來的及時,我們已經洗過胃了,修養幾天就會沒事。”
“抗抑鬱的藥?”顧代麗看向病床上可憐又虛弱的女兒。
“我得抑鬱症已經有幾年了,每天必須要靠吃藥才可以,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我想要解脫。”
楚明玥在病床上哀泣,哀怨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病房裏的傅衍衡。
他看到她這樣,肯定會愧疚和心疼。
她就是要和傅衍衡證明,為了他,她可以連命都不要。
傅衍衡在書房裏試探她,讓她割破臉的時候,她後悔當時的怯懦。
“你好好休息吧,以後不玩再做出這種事了。”傅衍衡低沉漠然。
楚明玥從他的眼神裏,根本窺探不出她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