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衡把熱水瓶拎在手上,溫淼淼跟小媳婦一樣跟在身後。
傅衍衡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滿臉不悅的看著她,“不是告訴過你了,和這種人少接觸!!!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溫淼淼放軟了語氣,隻當講和似的,“我是看她可憐,遇到了難處!我想想幫幫她。”
傅衍衡最犯愁溫淼淼這心軟的毛病,哪怕她要發慈悲,也要搞清楚哪裏是好人,哪裏是不值得幫的爛人。
他總是舍不得,讓溫淼淼去體驗到世道險惡。
“等我出院以後,你來公司上班,你真該好好收拾收拾了,這不是錢多少的事,也不是我吝嗇,覺得你借錢不對,我隻希望你有個分辨是非的能力。”
傅衍衡的語氣極差,更多的是一種無可奈何。
溫淼淼沒覺得自己是亂發慈悲,更多的是感同身受,反而是傅衍衡,明明還生著病,這麼凶。
“好啦,我知道了,你別那麼凶嗎,怪嚇人的。”溫淼淼違心的朝她討好的一笑。
她現在想氣呼呼的和傅衍衡一爭高下,但是沒辦法,底氣不足。
她想做慈善,也是拿著傅衍衡的錢,心裏虧的很。
下午的時候,溫淼淼強撐著,一連打了幾個哈切,眼睛熬的通紅。
她去醫院食堂買盒飯,回來的時候,傅衍衡在講電話。
她也不敢出聲,將桌板撐起來。
傅衍衡沉著臉,對著電話那端怒斥,“腦子進水了,一幫腦殘。”
溫淼淼不緊不慢的用消毒紙巾擦了擦手,剝著鹹蛋。
她本來想買兩個的,食堂就剩下這一個。
她把剝好的鹹蛋放到傅衍衡那份飯裏。
傅衍衡怒氣未消,把手機扔到床上。
“誰惹你了,發那麼大脾氣。”
傅衍衡嗓子痛,也不想再說話,沉默應付。
溫淼淼訕訕的聳肩。
傅衍衡用筷子將鹹蛋黃挽出來,放到溫淼淼正吃著的白米飯上。
他則把蛋清吃了。
“你吃吧,我不愛吃,腥氣重。”
溫淼淼又把蛋黃夾到傅衍衡的飯裏。
“泡飯加鹹蛋或者紅方,你早上能吃一大碗,現在說腥氣重?”
被傅衍衡戳穿,溫淼淼一臉無辜納納的道:“我想把好吃的都留給你,這也不行呀。”
傅衍衡夾起蛋黃原路返回,還用筷子戳了兩下,把蛋黃戳碎,怕溫淼淼又來了謙讓精神。
“我吃的好不好,不要緊!!不能讓我老婆餓著肚皮。”
溫淼淼臉頰一赧,道:“我哪裏有那麼貪吃。”
她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傅衍衡叫她寶貝或者老婆的時候,心就會莫名的被揪住。
溫淼淼吃好飯,靠在椅子上,疲態盡顯,打哈切都流著眼淚。
“回去吧,天還沒黑!回家洗個澡睡一覺。”
溫淼淼這才強打起精神,努力的將眼睛睜大。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裏陪夜,護工都沒有,你要是有點什麼事,怎麼辦?”
她不放心的用手摸了摸傅衍衡的額頭,還是有點燙。
傅衍衡捉住她的手腕,遞到唇邊親了親,難得的溫聲細語,“你在這裏我更休息不好,病人需要安靜,靜養,這麼大點床,晚上睡覺被子都讓你給搶走了。”
“還打呼嚕,比男人都響。”傅衍衡又補充了一句。
溫淼淼氣呼呼的嘟囔道:“誰打呼嚕了,我才沒有,你肯定記錯人了。”
她有這個自信,晚上睡覺絕對屬於安靜睡美人那種類型。
“好,下次你給你錄下來。”
溫淼淼煞有介事的用手胳膊比量著床的大小,“怎麼睡不下兩個人,我要睡在這裏,正好我打呼嚕你就錄。”
傅衍衡心疼溫淼淼陪他這麼熬著,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她還搞得好像他隨時都會被去急救一樣。
“今天晚上我不留你,這麼窄的床,兩個人睡的不舒服,我那麼好色的人,睡覺貼那麼近,我要是起反應了,在病房裏對你獸性大發怎麼辦?病房裏的門可沒鎖,護士推門進來,多尷尬。”
傅衍衡為了趕走她,無所不用其極,溫淼淼還真腦子裏想出傅衍衡描述的社死場麵。
她指著那把折疊凳,“我可以睡在椅子上,再說了醫院裏不是可以租用行軍床嗎,我去租一個。”
傅衍衡惆悵,這丫頭就是一根筋。
他索性直接威脅,“我怎麼舍得讓你睡行軍床,我把病床讓給你,我睡租來的床,你要是還不聽話,我就出院。”
溫淼淼不情不願,正想著該怎麼說服傅衍衡。
傅衍衡已經拔掉了她的手機充電放進包裏,“看看落什麼東西了,別還要回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