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陳家豪已經十分清楚,黃文遠這是要徹底撕破臉了。
手中茶碗無聲的落在了地毯上,而他微微彎著的腰背也直了起來:“黃大師,趙先生是我的朋友,是我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更是我們父女兩個的救命恩人!您有什麼事,可以盡管衝著我來,何必去為難一個小輩?”
“小輩?我怎麼聽說人家是萬字輩的祖師爺,就連我在他麵前都得叫一聲師祖,恐怕我才是小輩才對吧?”臉色淡然的黃文遠,眼裏終究是露出了一份怒色,語氣中也充滿了寒意。
以他在港島的聲望,即使是隻掛了個名的徒子徒孫,也沒人敢有絲毫的無禮。
可偏偏自己的得意弟子去了內陸一趟,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回來。
鬥法輸了也就算了,關鍵是那個內陸仔居然欺負自己徒兒無知,自稱是萬字輩的師祖,連他都跟著繞進去低了幾輩。
這對於他來說,本身就已經是奇恥大辱。
而範龍生回來之後的態度,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被人教訓了一頓,居然還服服帖帖,每每開口必稱那個內陸仔為師祖。
以前哭著喊著要娶回家的陳嘉怡,也不敢再聯係了,甚至動不動還勸他親自去內陸一趟,上門拜見師祖……
我都當了這麼些年的大爺了,你居然讓我去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內陸仔麵前去當孫子?
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不是要當祖師爺嗎?隻要他敢踏足港島,我就送他去見真正的祖師爺去!
陳家豪父女兩個,早就猜到了這人為什麼要為難他們。
此刻聽到他這麼一說,心裏也是一陣憋的慌。
他們大概還是知道一些古老的行業,輩分所代表的意義的,也確實難以分辨之前趙磊對範龍生說的話是真是假。
以黃文遠的身份和地位,趙磊自稱他的長輩,在他們看來,確實還是有點過份的。
正咬牙抬頭想把這件事扛下來,黃文遠就已經淡淡的擺了擺手:“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解釋了。既然正主已經到了,我也懶得再為難你們。隻要他能活著走到我麵前,那我也就姑且看看,內陸風水行當,到底還剩多大點底蘊。”
活著走到他麵前?
屋裏所有人呼吸都是一滯,陳家豪神色頓時一凝,看向這人的時候,再沒掩飾眼中的敵意。
而陳嘉怡反應更為激烈,臉色瞬間一片煞白,嘴裏也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怒吼:“你,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你要敢動他一根毫毛,哪怕你手段再強,我都絕不會放過你的!”
“陳家豪,我勸你還是管好你女兒的好,有些話可不是隨便就能說的。陳家雖然是港島頂尖的富豪,可想要威脅黃某,恐怕還沒那個資格!”黃文遠直到這個時候,才淡淡的瞥了他們父女一眼,嘴角帶著冷笑,神色中滿是傲然。
說罷目光淡淡的落在陳嘉怡臉上,輕輕嗤笑了一聲:“風水師走南闖北,指點陰陽。若是連走到我麵前的能力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浪費我的時間?”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陳嘉怡渾身不住的顫抖,四個字重複了三遍,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