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白眉無比確認的語氣,趙磊雖然在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嘴角卻是帶著一絲苦笑,眼裏也始終帶著深深的憂慮。
“當年司天台一脈,能夠將整個華夏最頂尖的一批高手,全部帶到那個神秘的地方,到現在都已經過去幾十年了,唯一出來的也就是禾山道門那一個人而已。”
“您想想,那些人恐怕有很多都不是心甘情願跟著去的。那為什麼過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出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地方還有著您的同門。而且依然還有著約束那些人的能力,他們才會不敢亂來的。”
“讓禾山道門的那個人不滿的事情,就是司天台一脈在‘外麵’留了人。那他說的討一個說法,所指的對象不就是您的那些同門嗎?”
“或許您師傅當年,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去世。以至於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交代清楚,以至於那些同門都不知道還有您這麼一個人。”
“一旦禾山道門的那個人跑去興師問罪,他們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情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派人來找您了。”
“到了那個時候,您還有什麼是不能找他們問出來的?”
他的分析確實是很有道理的。
可是趙磊的神色卻是愈發凝重,同時還輕輕的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我當時就想到了。可是這些情況,對我來說,恐怕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消息啊!”
“你應該知道,我之所以想要解開老頭留下的那些謎團,其實並不是想著參與其中。而是想要找到一個辦法結束這種被動的局麵,甚至是撇清關係,從此置身事外的!”
“既然你說我的那些同門,是有足夠的能力約束‘裏麵’那些人的,那禾山道門的那個人是怎麼出來的?如果是偷跑出來的,那他回去之後,真就敢去興師問罪嗎?”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在‘裏麵’找幾個合適的幫手,然後再來找我。”
“如果是對付不了‘裏麵’的同門,那就是殺掉我這個落單的來泄憤。”
“如果‘裏麵’那些同門對那個地方失去了掌控,更是可以將我帶過去,充當興師問罪的佐證。”
“退一步說,就算是那個人回去之後,馬上就找上了我的那些同門。然後他們也和你說的一樣,第一次知道我的存在,然後馬上派人過來了,真的就是好事?”
“我從六歲開始跟著老頭了,和他在一起足足呆了十年。卻是從來就沒聽他提起過司天台一脈的事情,更是從來沒見過什麼同門,這種情況絕對是不正常的。”
“他當年見我可憐,動了惻隱之心收養,確實是件正常的事情。但是他為什麼還要用上十年的時間,毫無保留的教我一身本事?”
“如果隻是想讓我過的衣食無憂的話,隻需要有個一技之長也就夠了,根本沒必要再去耗費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比起那個什麼禾山道門,給我壓力更大的,反而是那些從未謀麵的同門!”
“不說別的,如果他們出現之後,強行要求我跟著去那個‘裏麵’的話,難道我還要拋下現在的一切,從此與世隔絕?”
“如果他們下達指令,要我去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的話,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