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現在喬念念的心願很簡單。
早點離開西洲,離開薄厲寒,然後獨自撫養四個孩子。
這就足夠了!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薄厲寒可能在知道了肚子裏這個孩子沒有打掉之後,會驚喜並且負起責任。
但是今天早上燒得糊裏糊塗,卻聽到周子易打那個電話之後,她就徹底死心了。
也是,薄厲寒已經有夏桑了。
他隻會讓夏桑給自己生孩子吧?
至於她,就是一個意外,所以必須要處理掉。
車窗外柔和的風刮進來,突然就變成了鋒利無比的刀子,割得喬念念心髒鈍痛,甚至都不能呼吸。
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朝著周子易開口,“走吧,我們早去早回。”
“好。”周子易便發動了車子。
很快,車子便到了薄氏的樓下。
周子易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繼而轉頭交代喬念念,“我就在這裏等你,忙完了立馬給我打電話,或者有事情也打電話,我會第一時間衝上去接你。”
“好。”喬念念點頭,下了車。
因為發燒的緣故,她的雙腿軟得像是麵條,沾地那一瞬差點直接跌坐在地。
緊咬著牙關,才勉強站穩。
之後往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邁腿,煎熬無比。
喬念念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上的樓。
總之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頂層的辦公室門口了。
她抬起手,敲了敲門。
“誰?”薄厲寒的聲音從裏麵響起。
喬念念緊咬著蒼白的嘴唇,“是我,年喬喬。”
聽聞這話,裏頭的聲音停頓了幾秒鍾,這才又重新響起,“進來。”
喬念念便努力的推開門走進去。
辦公桌前,薄厲寒正在低頭辦公,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骨節分明的手攥著一隻派克筆,在文件上龍飛鳳舞的簽字。
“薄少,您找我來有什麼工作?”喬念念問道。
薄厲寒頭也沒抬,“去裏間把衣服換了,化個妝,跟我去見客戶。”
見客戶?
“但我是個設計師,不是……”喬念念開口想要掙紮。
話剛開個頭,就被薄厲寒給無情打斷了。
“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既然你是薄氏的員工,就有義務去和我見客戶,怎麼,能陪周子易這個客戶,其他客戶不能陪?”
那語氣冰冷無比,每個字乃至標點符號都漂浮著寒氣。
喬念念剛才還覺得自己渾身都燒得滾燙,但此刻卻隻覺得有一盆冰水兜頭蓋臉澆下來,瞬間整個人四肢百骸都冷了下來。
陪周子易?
嗬!
在薄厲寒眼中,她就和陪酒女差不多是嗎?
還是說,薄厲寒已經把她當成那種女人了!
喬念念心髒再次隱隱作痛起來,緊咬著牙關,抬步走進了隔間。
進去之後,首先看見的就是一張鋪著黑色四件套的大床。
而床上擺放著一套十分火紅的連衣裙,長到腳踝,上半身也是那種很保守的設計。
倒是非常中規中矩。
喬念念心裏的抵觸心理就沒有那麼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