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念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直到護士給自己包紮好了傷口,要把那張帶血的請柬給扔進垃圾桶,她才悶悶的出聲。
“不要扔,把那個還給我。”
“可是這個全是血啊。”護士疑惑道。
拿著這種全是血的東西有什麼用?
“這個都髒了,如果年小姐你真的想要的話,換個新的吧。”護士好心的勸說道。
喬念念臉頰上牽起苦澀的笑,“髒了嗎,是啊,如果我想要的話,應該換個新的才對,幹嘛糾結於這一個。”
可嘴上這麼說,喬念念卻還是死死的盯著那張請柬不鬆開。
最後看得護士心裏都發毛了,隻好將請柬給還了回去。
喬念念再次將請柬捏在了掌心。
隻不過這次有紗布做就緩衝,就不會再受傷了。
護士則是覺得她有點神神叨叨的,心裏有點害怕,飛快的離開了。
握著那張請柬,喬念念失神的在病房裏坐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周媽過來的時候,頓時心疼得不行。
“這醫院是沒給你好好治病嗎,怎麼又虛弱成這樣了,風吹一下就能倒的樣子!”
周媽絮絮叨叨,從保溫盒裏掏出了自己準備的乳鴿湯,“來喝一點,喝幾口暖暖身子,然後就吃我給你做的小籠包!”
喬念念如同機械人一般,不管周媽遞給她什麼,都直接張嘴就塞進嘴裏。
甚至連滾燙湯汁的小籠包也感覺不到熱。
“年年!”周媽趕緊攔住了她,“你要是不想走,我們就不走,知道嗎?”
昨晚周子易去找了周媽,說起要去不列顛的事情。
周媽和周橙都知道,喬念念是不希望他們留在西洲被對付。
反正他們在西洲也沒什麼事情,跟著去不列顛也不錯,所以就爽快答應了。
可今天一早過來,看見喬念念這失魂落魄得樣子,周媽就心疼了。
“其實留在西洲也可以,我們去郊區買一套房子,不進市區,或者去鄉下,我老家那邊風景很不錯的。”周媽絮絮叨叨道。
總之,這些地方都是離薄厲寒很近的地方。
這樣一來,喬念念就不會傷心難過了吧?
而喬念念也在這時回過神來。
“我沒事,”她擠出笑容,“我隻是昨晚沒休息好,容易走神而已。”
“其實西洲真的挺好的。”周媽還在堅持。
喬念念卻說,“我所有的事業都在不列顛,還有幾個孩子,他們也該回到不列顛去上學了,在這個地方顛沛流離,根本沒辦法好好上學啊。”
所以,必須回不列顛。
周媽歎了一口氣,“好吧,反正我都聽你的。”
喬念念想去什麼地方,他們就跟去什麼地方。
“不是我想去,”喬念念又喃喃開口,“是我不得不走,周媽,他和夏桑早就有孩子了,我留在這裏算什麼?”
之前生的孩子,被薄厲寒厭惡不喜,甚至想要扼殺在肚子裏。
現在他和夏桑有了孩子,那麼她還能再生嗎?
薄厲寒容不下她的孩子。
夏桑也容不下她的孩子。
“可這些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必須要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