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並沒覺得什麼,然而,聽在喜梅的耳中,卻有種莫名的心安。
“好,我這就去燒水!”
……
石洞中間的火堆燒得劈啪作響,四下的災民們睡得橫七豎八,毫無儀態可言。
東來也蜷縮在一旁,睡得正鼾。
沈晨星將自己的披風蓋到東來身上,靠著石壁,睡意全無,一雙沾了點點星光的眸子帶著探究,眺望著對麵幹草堆旁的那個女人,將她照顧病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處理問題時有條不紊,遇到突發狀況又鎮定從容的氣場,他隻在他師父身上見到過。
而他師父,卻是大魏赫赫有名的杏林世家的傳人……
……
火生的燒退得比沈螢兒預期的還要早,本以為要持續到天亮,結果後半夜就退了。
喜梅鬆了一口氣,拉著沈螢兒的手詢問:“接下來該咋整?”
沈螢兒:“熬點小米粥啥的,等他醒了再給他吃。”
喜梅點頭,立馬行動起來。
沈螢兒一夜沒合眼,此刻疲倦至極,趁著小福寶還沒醒,她坐下來背靠石壁養神。
突然她睜開了眼。
眸光掃過四下。
附近的人都在睡覺,並沒有人在打量她。
對麵角落裏有個人戴著帽子,不過帽子遮住了臉應該也不是他在看她。
奇怪,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
懶得管了,愛看就看吧,她打了個嗬欠,側過身去靠著石壁接著打盹兒。
對麵的角落裏,沈晨星確定沈螢兒的目光移開了,這才呼出一口氣。
他發現自己掌心裏竟然滲出了汗。
額,像做賊一樣偷窺一個女人,這算不算是種冒犯?
……
天麻麻亮的時候周鬆霞屁顛著又跑過來了,人還沒站穩,大嗓門就嚷嚷開來:“聽說火生昨夜發高燒啦?哎呀呀,別人治傷要錢,四弟妹你治傷要命!”
沈螢兒慵懶的睜開眼,冷冷睨著周鬆霞,“你真聒噪,少說點話會死嗎?”
周鬆霞愣了下,隨即尖著嗓子叫:“人都快被你給害死啦,你還有心情在這睡大頭覺?你還是不是人?你良心不痛嘛?”
沈螢兒打了個嗬欠,想補個覺咋就這麼難?
“蕭二嫂,我家火生好著呢,大早上的你甭跟這烏鴉嘴!”
喜梅拎著燒火棍過來了,麵色不善。
火生的傷口穩住了,燒也退了,昨夜後半夜醒來還跟她說了幾句話,所以這會子喜梅找回了主心骨,一點兒都不慫周鬆霞。
尤其是想到昨日她去求藥被周鬆霞拒絕的事兒,喜梅黑著臉直接用手裏的燒火棍驅趕周鬆霞:“走走走,我家火生要睡覺,你上別處呱唧去!”
趕走了周鬆霞,喜梅換了柔和的語氣安慰沈螢兒:“甭把你二嫂的話放心上。”
沈螢兒點頭,“嗯,我當她是放屁。”
喜梅笑了,接著去伺弄她的小米粥。
沈螢兒將蓋在小福寶身上的大衣裳往上提了提,又擦了擦小福寶嘴角那絲晶瑩的口水,接著闔目養神。